第5章(1 / 3)

趕在日落前到了大相國寺,大殿裏清香三柱,向天道問明了來開封前所遇之事的前因後果,問清了天道讓自己入開封的因由,知道自己日後行事該以何為重,問明了腰間鎖情鏈在趙德芳手裏的原因。求天道解除銀鏈不果,隱匿銀鏈不肯,隻求得了個加長銀鏈的咒兒,明白自己日後隻能無奈受製於銀鏈,雖早就知道二人姻緣早定,紅繩早牽,不討厭趙德芳卻並不清楚自己對他的感情的敖淩瀟看著兩人之間顯眼的長銀鏈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清香燃盡,向天道問完所有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收起天道賜下的東西,被一來此便定下的命定之人占了便宜的敖淩瀟羞惱的轉身就走,一點兒也不肯再去理會一直跟著自己,正在身旁一直時時注意著自己的趙德芳,全不知天道玩心不改,竟在回答自己問題的同時擬彼父兄之聲於彼耳邊給他出了個餿主意入耳,以至於一個不查,被愛己成癡,決定照父兄之言行事的趙德芳,在眾目之下強抱出了大相國寺,硬帶回了南清宮,強帶進了自己寢室。

不顧人反抗,強擄人出大相國寺,硬抱其入南清宮,被八王爺當晚不顧人言的行為驚到的何止一人,隻是,被所見驚到的諸人全不知八王此舉正為人言。

“你!”打從不曾打過凡間好人,罵從沒學過惡語,被趙德芳在眾目之下,強抗在肩上硬抱回南清宮的敖淩瀟一被放下,便氣得嗔惱的走到窗戶旁,恨恨的轉身不再看他。

“別離開,做我的王妃,好嗎?”上前攬住還在生氣的人兒,將她硬鎖進自己懷裏,趙德芳輕聲的說著自己的希求。

“王妃?你讓我以什麼身份入皇家?你趙家,知道我身份的除了你可就再沒人了。”為他所為氣到,敖淩瀟氣惱的硬掙出他的懷抱,邊答邊走到一邊,仍背對著他就是不肯看他。

“你答應了?”聽言趙德芳欣喜的走到她身前問道。

“答應?想的美哦。你不會以為出了昨天之事,我就一定要嫁你吧?我若立心不嫁,難不成還有人能怎麼樣了我不成?你不會以為你剛才所為真能逼得了我吧?我就不嫁,你能如何?哼。”側頭怒瞪了眼喜不自勝的趙德芳,敖淩瀟背對著他生氣的口出傷人之語。

“我自不能怎麼樣你,更不可能也舍不得逼你,之前所為求的也不過是能留下你,不想你再躲我罷了。”被她的話打擊得有些失落的趙德芳站在她身後輕聲的說著自己的心思。

“躲?我什麼時候躲過你了,你這些年的臨身殺劫難不成是別的什麼人救的?六月前的病是自己好的不成?自己走的慢,難不成還要怨我這走的快的?以為誰都如你,上上朝就沒什麼事了。”知他所言屬實,敖淩瀟以嗔聲說出了自己之前所為,期間仍是不肯看他一眼。

“真的是你!連一麵都不肯見,還說不是躲我。”聽其言一喜之下又有些失落,來到她身側的趙德芳有些受傷的看著她說道。

“雖然確實不太想見你,但卻不是刻意躲你。天道手下做事,天南地北的四處走,每個地方能呆多久,又不是我能說了算的。”嗔惱於他看自己的眼神,語帶氣聲的答著他的問話。

“為什麼不想見我?我有那麼討你厭麼?”聽言更加受傷的八賢王轉到她麵前,看著她出聲追問道。

“討厭倒不是,隻是,隻是,唉呀,總之不是討厭你啦。”不肯見他隻緣於理不清自己心緒,不肯讓他知道此事的敖淩瀟有些不知如何應對這句問話,又怕他從自己麵上看出些什麼,隻好再次轉身背對著他,話語中不自覺的帶著一分遮掩。

“不是討厭又是什麼?你說呀?”見她有心遮掩,想起相國寺內傳入耳中的父兄之語,八賢王再次轉到她麵前看著她的眼睛,追問著答案,雙手緊緊的抓著她肩膀,不讓她再躲避自己。

“不是討厭,而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說實話,那日之事於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過是順手換下了你身上汙損的衣衫罷了,救人救出個心心念念要娶自己的王爺夫婿不說,還是個情根深重的肯為自己一直守身的,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雖然有人關心的感覺確實不錯,我也確實不討厭你,但,卻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見他一心要知道答案,敖淩瀟語帶無奈的苦笑著說出自己不肯見他的原因。

“既然不討厭我,為何要躲?”聽言知她果如父兄所言般另有顧慮,趙德芳抓著她的雙肩,看著她再次追問,一心想知道答案。

“你是皇族,我是修行客,曆朝曆代求長生不惜以江山和百姓為代價以身伺魔的君主不少,我不過一個修行客,又怎麼會沒顧慮?便是與你行過周公之禮的現在,我仍是有顧慮的。不要跟我說什麼不要打金鐧和皇叔王爺的身份,沒有打金鐧,沒有王爺的身份和皇叔地位,你若真成了平民,皇帝真立心要害我時,已成了平民的你,護不了我也救不了我,不是麼?也不要說什麼趙楨不會。現在不會,不代表將來不會。人心易變,天知道將來會是什麼樣子。而且,趙楨不會,不代表趙楨的後人不會。曆朝曆代,為帝位弑父殺兄,殺妻滅子的不在少數,皇族為帝位之爭都能自相殘殺了,何況更誘人的長生不死?便是我信你不會為長生利用於我,你的家人如何,你說了卻不算,便是你以自身性命做保,也難讓我信你所保。畢竟,人心難測,你不是他們。”見他執意要知道自己的顧慮為何,敖淩瀟淡笑著輕聲說了出來,期間玉手掩口,掩下了他那將出口的分辯之語。

“所以,你是下定決心不會嫁我的了,是麼?”趁機擁人入懷,捉住掩口玉手,聽她所言與相國寺父兄的耳邊之語一般無二,知道她所言不假,趙德芳有些失落的問道,緊張的看著懷中嬌客,生怕她說是。

“不過是跟你講明罷了,我肯留下,又答應了給你機會,自不會出爾反爾。我嫁不嫁你與你家人本就沒有太大關係。你值得我嫁,我自會嫁你,你不值得,我自會離開。你家人如何,雖也在考量之內,但,並非主要。現在講這些,也隻不過是希望將來不因他們而被你為難罷了。”感受到緊箍腰間的雙臂傳來的輕顫,看清了雙眸中所藏的緊張在意,本就沒有那般打算的敖淩瀟任他摟著自己,側過身子,輕聲說出了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