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一驚,莫非這丫頭看出什麼了?仔細一想,好像也沒可能,她們到莊子上才幾天,應該發現不了什麼,但是她為什麼這麼問呢,為了維護這個秘密他絞盡了腦汁,感覺已經不行了,太辛苦了,有時候他都恨不得把真相說出來,隻是如果這樣做,整個大唐,或者說天下恐怕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
真不讓人省心,他細想之下頓時出了一身冷汗,自己今日在書房一通忙活,為了追求速度,在很多文稿上用了不少簡體字,不會是這個原因吧,真這樣的話,倒是好辦多了。
見他默然不語,鄭麗琬嫣然一笑,似自言自語又好似問他,“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隻怕未有實感是做不出這七絕的吧,”她的聲音嬌柔中帶著剛毅,比之男子更有一番風味,帶著幽幽的蘭花香,與他擦身而過,與楊氏姐妹走了。
王輝暗暗鬆了口氣,抬頭看向自己的兩位夫人,女王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態,楊芷晴的笑容裏卻多了一份耐人尋味,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一般,“夫君是不是在找我家三哥,他去兗州了,聽王誠說了登州鹽場的事情以後,準備組織商隊去一趟。”
王輝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幸好他沒有闖到工坊,正想說這王誠幹得真漂亮,楊芷晴撲哧一笑,“知道你的寶貝不想讓別人知道,莫說他不是我親三哥,便是親的,也沒有夫君親,芷晴知道輕重。”
家中的老婆一個比一個聰明,王輝不免心裏有些嘀咕,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原來怎麼沒發現呢?
“聽聞段中達回來了,他回來的真是時候,”不等他反應過來,女王輕啟櫻唇輕聲道:“剛才楊家丫頭已經把你在打穀場上的表現同我們說了,你要做好防範,他可比不得你們說過的常遠,心思縝密,老奸巨猾,實是不簡單!”
與他聊了一路,雖然都是官場的套話,王輝早感到異常吃力,幸好在打穀場上說了一番連自己都惡心不已的場麵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然後麵一係列的事情反而不好辦了,女王提醒的對,這家夥絕對是老李安插來的特務,隻是,這家夥的官職不大特權倍兒大,防範?說起來輕鬆,哪有那麼容易?
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女王,女王笑意盈盈,話語卻不容拒絕,“不要看我,我一介女流哪裏懂得官場上的陰謀詭計,別忘了你是王家的主事人。”
這話說的,太氣人了,你不懂,這世上隻怕是沒人懂了,看人家說起來那理直氣壯的勁頭,王輝感覺都沒有天理了,眼睛瞟著她,搖搖頭,一臉苦笑。
女王笑意更盛,“家宅這邊有芷晴妹妹和我,外麵就要有勞夫君了,”這還差不多,王輝徹底放下心來,河邊的工坊核心機密都掌握在自家人手裏,車間連崔氏的夥計都不用防備,至於段中達,諒他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一旦以後自己帶領紈絝們操練起來,那借口更多了,哈哈!
女王看他眼珠滴溜溜亂轉,猜測這個夫君不是白給的,尤其在江南蕭翼那個老狐狸那裏受到的教訓,想來以後會越發謹慎,在主座上站起身,對楊芷晴道:“妹妹,咱們走吧,一會兒劉家兄弟該來了,看到達令在這裏罰站,隻怕要笑話我們了,”“是,姐姐!”
王輝這才恍然大悟,敢情這半天自己傻乎乎在大廳是站著同人家講話的,氣的他舉起拳頭佯裝要打人,女王把肚子一挺,笑道:“來呀,反正你的骨肉在這裏,提前讓他知道他的阿爹是多麼英勇,”“別誤會,我隻是活動下筋骨,這不明天要帶這幫小爺集訓了嗎。”
錦兒在旁忍不住掩嘴笑出聲來,王輝惡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毫不在意,於是乎,在一片嬌笑聲裏,女王和楊芷晴像的勝的將軍傲然走出門去。
在門口碰到劉文遠與劉武兩人,兩人看一幫女子笑得如此開心,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麵麵相覷。
王輝看到兩人的傻樣,心裏覺得安慰不少,笑道:“快進來吧,我等你們半天了。”
在大廳搖曳的燭光下,三個人擠在一起開始密謀如何整治這幫紈絝們。在王輝完成的計劃裏,無非都是像其他穿越者一樣,采用後世我軍的訓練方式進行整訓,但如今麵臨一個嚴峻的問題,因為回來之前家中沒有做好相應的訓練器械,很多的項目無法馬上啟動。
幸虧在操練家丁和莊裏青壯們時積累了一定的經驗,那時王輝為了馬上成軍,除了大部分的集訓方法是聽從劉氏兄弟安排,采用了府兵們的日常訓練的經驗,仍有一部分諸如負重、越野、障礙還是依照自己的安排來進行的,其中都是一些後世我軍的訓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