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後世王輝曾經組織過不少會議,但那都是公司內部,眼下這種情況是從來沒有過的,現場除了五十四名紈絝子弟,更有家中的青壯家丁護院,加上莊內看熱鬧的村民們,足足有近三百號人,王輝不禁感覺頭皮發麻,喉嚨一陣陣幹澀。
但如今不管是趕鴨子上架,還是箭在弦上,已經沒辦法退卻了,他暗暗吸了一口氣,快步走上臨時搭建好的點將台,盯著烏泱泱的人群,沉聲說道:“歡迎你們來到龔丘劉王莊,我是王輝王安之,”目光炯炯,壓製住眾人的議論,因為他看到,不少紈絝已經在仔細打量他,看他年紀輕輕,英俊倒是很英俊,隻是年紀太輕了,不少人麵容顯露失望之色並開始接頭交耳。這不是一個好現象,必須要在氣勢上遏止他們的此刻的任何想法,不然以後不好辦了,總不能永遠靠家裏的兩大高手吧,那自己還混不混了?
雖然沒有辦法做到目光陰鶩,畢竟經過了幾場生死大戰,渾身的蕭殺之氣散發出來,讓在場的人頓時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不由自主的停下來,將目光認真的投過來,認真聽他講些什麼。
王輝見目的達到了,提高了嗓音,繼續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某出身微末,海外歸來,寸功未立,承蒙陛下厚愛敕封龔丘縣男,令某感激涕零,恨不能為陛下粉身碎骨,以報天恩,”說到這裏,他向長安方向一抱拳,深鞠一躬。
沒等起身,他聽到身後傳來兩聲輕微的嗤笑,他眼皮一翻,狠狠給了那兩人一個眼白,太沒有教養了,不知道自己在煽情嗎?
他其實並不知曉,隋唐至宋這幾百年間,所有的文人以及朝中權貴忠君愛國的思想比之明清,遠沒有像電視劇中演繹的這麼濃重,更別提什麼粉身碎骨了,至於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想都不要想,世家把持隋唐,與其說忠於朝廷倒不如忠於自己家族來的確切一些。
他這一番話說出來,新奇不說,**裸的阿諛奉承,不僅在場的所有人半信半疑,對他了解甚深的金欽純、李雲聰兩個人更是笑出聲來,誰不知道他挖空心思賺來這個名頭是為了什麼,一個滿心銅臭的奸商,在這裏大言不慚滿口忠君,真是笑死人了。
王輝才不在乎這些呢,他們那懂得自己心思,後世的電視劇看的多了,封建帝王哪一個是白給的,猜忌多疑,反複無常,李世民當然也不例外,誰敢說下麵的人群裏有沒有他安插的耳目,平白給自己從一白丁敕封為從五品上的縣男,若是沒有一點兒表示,那太不正常了。
不管他們,王輝繼續道:“某不才,正與諸位公子同齡,”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暗自慚愧一番,安慰自己,不是我臉皮厚,都是穿越惹的禍,雖然後世少年時代確實沒有什麼驚人的壯舉,但願此生能夠活得精彩。
“今天我們有緣聚到一起,便不要辜負陛下和皇後以及各位家中長者的厚望,安之也沒有三頭六臂,隻希望與你們相處的這段時間裏,我們一起進步,”“陳詞濫調,跟我阿爹請的先生一個樣子,”人群中,一個黑臉少年不屑道,旁邊一個秀氣的少年趕忙製止他,“懷默,別打岔,聽王縣男說,”黑臉少年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把頭轉向一邊。
王輝早料到事情不會那麼順利,笑一笑並不在意,心想,小子,以後有你受的,等我慢慢收拾你們,“某從小很欽佩少年英雄,家父在我年幼之時給我講過不少我們中原的少年英雄故事,諸位想必也耳熟能詳,不少心存誌向,既然陛下與皇後將諸位送到我們劉王莊,還願你們理解他們的苦心才好,”他頓了一頓,“你們肯定想,你小子有什麼能耐,有什麼辦法讓我們心想事成,這個以後再說,我自有妙計,”先賣個關子,挑起他們的好奇心。
“我們先溫習一下冠軍侯的成長曆程和他的豐功偉績,你們要知道,一個人的成功雖然有偶然的成分,但自身的修為同樣很重要,蠻力誰都不差,但漢末三國的典故同樣提醒我們,計謀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你們不會以為霍嫖姚單憑個人的驍勇取得驕人的戰績吧,”以往眾紈絝都是從聽故事的角度聽來的霍去病的事跡,如今王輝話題一轉,改為用另外的角度重新再講,立刻使他們感到很新鮮,情不自禁的豎起耳朵,就連身後的兩大高手,也屏住呼吸,認真傾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