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媚兒知錯了。錯就錯在太後召媚兒進宮,媚兒不該去。否則也不會於回宮路上被歹人劫持,這樣就不會鬧得滿城風雨了,弟弟妹妹們也好嫁了。您說媚兒說得對嗎?”白媚兒抬起頭看著白老夫人一字一頓地說道,眼裏帶著輕蔑和冷笑,太後召見,誰敢不進攻,她就不信白老夫人還大過太後懿旨了。
“反了天了你,錯了就是錯了,還敢頂嘴。”居然敢拿太後壓她,強詞奪理,白老夫人氣得把茶杯扔向白媚兒,白媚兒見茶杯向自己飛來,一動不動,硬是挺著挨砸。
事情發生得太快,屋中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杯子不偏不倚正中白媚兒的額頭,當時鮮血就順著額頭流了下來,白老夫人一見傻了,她沒有想到媚兒會不躲。
白懷瑾見愛女受傷,心疼壞了,快步走過來欲扶起女兒。
“爹爹您不要扶我,女兒沒事的,讓女兒把話說完。老夫人您滿意了嗎?這不就是你要的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孝道嗎?不了解事情,亂發淫威。從前您不就是這樣對我母親的嗎?您還想怎樣?把我也弄死,您就開心了,對嗎?我就那麼不招您待見嗎?老夫人不覺得您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事情的始末相信您早就知道了,錯不在我,為何認錯,還是我根本就不是您的親孫女,才招致您這般對待。既然覺得我給您丟臉,那您可以不認我,我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熱臉敷您的冷屁股。欲要別人敬您,先學會自重,別仗著您是老的,就倚老賣老,老有表率,少才聽從。”白媚兒把原主白大小姐多年所有的委屈一並都倒了出來,索性連祖母也不叫了,什麼祖母,什麼孝道,去他娘的,姑娘就要與這頑固的老太婆鬥到底了。
“你……你給我滾出去,我沒有你這不孝的孫女。”白老夫人被白媚兒一席話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沒有想到兩年不見,一直怕她的媚兒會頂撞她,而且這麼出言不遜,豈有此理,反了天了。雖然她也自知理虧,當著懷瑾的麵打傷他的女兒,可是事情已經做了,她是長輩,那又如何?
“這可是您要我滾的,您說的沒有我這不孝的孫女,以後不要對我的事情管東管西,指手畫腳的,別以為我像我娘親那樣好欺負,她那麼孝順您,可最後還不是因為您鬱鬱而終,我沒有找您算賬,反倒變本加厲,希望您能認清自己,還有父親和您早已分家多年,您管好您的孫子和孫女吧。爹爹,媚兒回去了。”白媚兒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她覺得頭暈目眩,不能在這死老太婆麵前倒下,強忍著起來,冷冷地看著白老夫人和屋中眾人,轉身離開。
“母親,兩年不見了,您依然沒有變,還是那般偏執。您到底是看不上媚兒還是看不上兒子?有話直說!她還是個孩子,如果今天不是媚兒幫忙,白府早就被滅族了,您還有閑心和一個小輩鬥嘴。以後您好好的管理東苑,西苑的事情不要再插手,至於為什麼還是問問您的好侄女吧!告辭!”白懷瑾看著愛女搖搖晃晃出了門離去,忙追了出去,他心如刀絞一般,母親那偏執的脾氣依然沒有改變。
“瑾兒,娘不是故意的,瑾兒……娘是看她的態度實在是氣不過。”白老夫人聽白懷瑾撂下狠話當時有些著急了,小兒子的事情還得仰仗白懷瑾幫忙呢,這萬一鬧僵了,小兒子的事不就泡湯了嗎。
白媚兒晃悠悠地出了東苑,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暈倒在角門旁,一旁大丫鬟見大小姐額頭流著鮮血,想給她包紮,倔強的大小姐說什麼也不讓她包紮,現在又暈倒在這裏,可急壞了紅鸞。
正巧白懷瑾尾隨而至,他抱起女兒一步步地走回翠竹軒,一路上心在滴血,母親竟然連個孩子也容不下。
翠竹軒的丫鬟婆子一看主子受傷昏迷不醒,嚇壞了。白懷瑾命人趕緊進宮請禦醫調治,宮中的禦醫除了給皇上和娘娘看病,也要給朝中重臣瞧病,一聽說元帥府的大小姐受傷,經常給白家看病的李禦醫匆匆趕來。
“下官見過元帥。元帥,病人在哪?我趕緊瞧瞧。”李禦醫走進翠竹軒連口茶都沒來得及喝向白懷瑾問道。
“勞煩李禦醫了,您裏邊請。”白元帥領著王禦醫走進裏間。
“怎麼這麼大口子,得趕緊處理,這要萬一留疤可就不好了。王禦醫看完傷口吃了一驚,忙命人端來淨水給媚兒清理傷口。
“唉”白懷瑾打了個唉聲,搖了搖頭,滿臉的無可奈何!
王禦醫處理完傷口留下一瓶藥,交代丫鬟注意的事項就離開了。
白懷瑾坐在女兒的床前,女兒小小年紀就承受著這一切,他心裏一陣心酸,自己在戰場上縱橫馳騁,可在府連女兒都保護不好,查氏今天要殺李斌,他們中間定有勾結,這個賤人,這些年低眉順眼原來都是假的,不過是貪戀元帥夫人的寶座,你想要的,我偏毀之,白懷瑾狠狠地捶了自己一拳,懊悔連連,恨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做得太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