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母親一遇到不開心的事,就會拉著她的小手在林中漫步。
她常常見母親悄悄落淚,年紀小小的她,牽著母親的手,仰著小臉,“娘親不哭,長大了媚兒保護您,打跑壞人。“每次聽到女兒奶聲奶氣的安慰,上官玉梅總是破涕為笑。
後天就是母親的忌日,她要像往年一樣折些母親最愛的梅花帶去墓前。
“玉蘭,把這些花拿回去插上,順便把我的暖手爐拿來。“白媚兒吩咐一旁的大丫鬟。
“是,大小姐。”
“翠兒,我先回去取暖手爐,你好好侍奉大小姐。”玉蘭轉回身對翠兒說道。
翠兒是二等丫鬟,一般二等丫鬟是沒有機會近身服侍主子的,二等丫鬟隻能在屋外幹些掃灑的粗活。
“是,玉蘭姐。”翠兒心不在焉的低頭應道。
白媚兒倚靠在一棵梅樹下。一場飛雪,一場梅,佳人俏。
“大小姐,您累了吧,翠兒扶著您到前邊歇會吧。”“也好。”白媚兒起身在翠兒的攙扶下走向梅林前邊。
穿過梅林,前麵是錦鯉湖。夏季,錦鯉湖麵上開滿了荷花,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荷花盛開的湖麵煞是好看。
透過荷葉的縫隙,隱約可見水裏穿梭的錦鯉和金魚。現在正值冬季,湖麵結了一層薄冰,仍依稀可見下麵的魚兒在水下遊來遊去。
翠兒扶著大小姐靠著欄杆坐下,湖對麵的鬆林中一個男人正朝媚兒的方向張望,看見媚兒也正望著他,一個轉身消失在鬆林中。
“這不是舅舅嗎?”白媚兒自然自語。
“大小姐,您先在這歇會,我去迎一下玉蘭姐,看她一會回來到處找您。”翠兒見白媚兒倚在欄杆處,眼神怪異,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去吧,順便帶點魚食過來。”白媚兒對著翠兒吩咐。
翠兒走後,白媚兒站起身,靠近欄杆俯身望著湖中的錦鯉出神,自己也如這湖中的錦鯉,被這一層薄冰困住,人前笑,人後哭,誰知道。
突然,“哢嚓”一聲,欄杆折斷,倚靠欄杆出神的白媚兒整個身子前傾,隨著斷欄,她的身子急速下墜,她想伸手抓住可以支撐身體的東西,奈何身體快速墜落,身上的披風掛在了斷欄處。
“碰”的一聲巨響,白媚兒墜落湖麵,湖麵的薄冰發出“咯吱”的響聲,冰麵裂開了,她的身子很快沉沒在冰冷的湖裏。
白媚兒憑著白大小姐的記憶向三人娓娓道出了事情的整個經過。
“大小姐,不對啊,老奴沒有讓翠兒去找您。當時,府裏有個小廝來翠竹軒說家裏讓老奴回去趟,孫子病得很厲害。老奴想和您告假,可您不在,隻好讓您屋中的玉書去找您,怎麼變成翠兒了?”林嬤嬤急急的解釋。
“大小姐,我想起來了,林嬤嬤是找玉書了,可玉書正在整理您的梳妝匣,說夫人留給您的玉簪不見了,玉書急得團團轉,滿屋子裏找。”奶娘王氏回憶,“玉書後出去詢問院中的二等丫鬟婆子,大家都說沒看見。這時,林嬤嬤來找玉書幫忙找大小姐,玉書隻好先放下找玉簪,急匆匆出了翠竹軒找大小姐,走到門口,碰到翠兒,她說願意替玉書找大小姐,讓玉書繼續找夫人的遺物。”聽完二人的訴說,白媚兒陷入了沉思中,白大小姐最後的湖邊記憶給白媚兒揭開了謎底,原來真的是她,那麼背後的主謀……
三人見白媚兒眉頭緊鎖,半天不言語,麵麵相覷。
她們以為大小姐的身子因為落水的原因不舒服,要出去稟告平夫人找大夫。
自從蘇醒,白媚兒占據的這副身體雖然嬌弱,可這副身體現在的靈魂卻不嬌弱。
白媚兒穿越到古代後沒有什麼不適,在以前她就很能適應環境。
“夫人的弟弟是否來過府中?翠兒這兩天可有離開翠竹軒?和什麼人接觸過?”白媚兒看向屋中的三人。
“回大小姐。舅爺是今早離開的。平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琥珀昨晚來找過翠兒,她是翠兒的遠房親戚。”紅鸞一邊說,一邊眉頭緊鎖,“大小姐,您昨天落水,我和玉蘭趕到的時候,不見您人影,卻隻看見您的披風掛在斷欄上,我們立刻喊救人。不一會,平夫人趕到,她立即讓丫鬟去叫家丁救您,可年輕的家丁有事都不在府上,府上隻有更夫老王在,是他趕到救的您,這會正臥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