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了一通,見蕭襲月一直沒有答話,都閉了嘴觀察蕭襲月。默認了,還是嚇傻了?
吵鬧的聲音停了,蕭襲月才掃了幾人一眼。
“都說夠了?”
“……”
“好,你們說夠了,該輪到本宮來說了。不過,本宮不喜歡一窩蜂的叫喚,還請本宮說話的時候,各位夫人小姐要插嘴,要說話,也一個一個的說。”
蕭襲月瞥了一眼在人群裏落井下石瞧著她的鄭元珍、施薔薔母女,但並未做過多停留,目光落在地上撒潑的高夫人身上。
“高夫人,本宮問你三個問題,你可敢如實回答?”
在蕭襲月冷寒下去的目光下,高夫人突然有些虛。“你,你說,我是被害的人,有什麼不敢說的!!”
“好,很好。第一,你說這手包裏有東珠,你可有證據?第二,你說本宮拿了你的東珠,你可有證據?第三……你這東珠,是從何而來?以高大人的俸祿,恐怕也要一年的不吃不喝的,才買得不起這麼一串東珠吧。難道……”
蕭襲月話未言明,意思已是明顯。難道是貪的?
“蕭娘娘,高家夫人,相識一場,大家和和氣氣的說,我相信兩位的品性,這其中定然有誤會。”姚氏勸了幾句,可事情已經鬧成這樣了,如何能就此罷場?她也不過是稍微顧一顧主人家的麵子,免得讓人說自己袖手旁觀。
胖婦高夫人不依不饒。
“你、你休得血口噴人,我這東珠,自然、自然是娘家帶過來的嫁妝!嗬,誰不知道蕭側妃自小沒娘教養,也不得將軍寵愛,出嫁將軍府也沒送幾個銀子,這些我們都理解你、可憐你,但你也不能偷啊!你要是缺銀子用,你找咱們這些長輩、姐妹說說,隨便湊湊給你四五百兩,也是可以的!”
高夫人又劈裏啪啦說個沒完。
“高夫人一樣證據都拿不出來,就這般篤定是我偷的?那本宮能不能說是高夫人有意栽在陷害本宮呢?”
“你,你強詞奪理。你說不是你偷的,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高夫人突然找到了進攻話數,自信地揚起頭來。貴婦甲乙丙也幫著高夫人,以目光逼視蕭襲月。
“是啊,蕭娘娘,你要是能拿出證據證明自己清白,也可以。”
“正是,蕭娘娘請拿吧。”
“快拿證據吧……”
貴婦甲乙丙為首的幾個關係密切的婦人,都以為蕭襲月這回定然是有口說不清。
蕭襲月將這群人或含笑看戲、或落井下石的臉色看在眼中,唯有四個人躲在人群裏,生怕惹上事似的,不敢露麵。
譚夫人為她說了兩句好話,但也並不敢跟眾人真較勁。她也是嫌疑人之一,心知可能是高夫人陷害蕭襲月,若把這悍婦逼急了,恐怕會賴上她。
“證據?本宮當然有證據。不過,在本宮拿證據之前,高夫人能否發毒誓——將手包交出來之前,裏頭確然有東珠。”
旁人都能看出恐怕這事兒有貓膩,卻不想高夫人聽了要發誓,根本沒有絲毫猶豫。“發就發,我要是交給你的手包裏沒有東珠,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高夫人高揚著頭、信誓旦旦,並著姚氏在內的旁人都有些相信了:難道裏頭真有東珠折了?
“若證明裏頭沒有呢?高夫人又當如何?”
“還能如何,沒有就沒有唄……”高夫人道。
“那本宮豈不是白白挨了一頓冤枉。平津王府之人被人誣陷了個窮鬼、賊偷的名頭,平津王殿下回京來聽了,恐怕也不是能善罷甘休的。高夫人,你說呢……”
高夫人這才想起,雖然蕭襲月是個側妃,但終究是得寵的,平津王當然比她夫家的那四品官兒大,不得不防,但想想那東珠之事……又硬氣起來!“你若拿出證據證明自己清白的,我親自給你道歉。若拿不出證據,我也不將你送官府,你就將東珠還給我,再登門給我捧茶道歉。哼,我便也不與你計較!免得別人說我高夫人小氣,欺負小輩。”
“好!既然有高夫人這番誓言,本宮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