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夫人剛轉身,卻被先前那個胖婦高夫人急急忙忙的塞了個精致的手包。“譚夫人,我憋不住了,麻煩你幫我先拿著,我去去就來。”
胖婦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留給譚夫人說話解釋的機會。譚夫人怕冷,先前喝了不少熱茶暖身子,現下也是尿急得緊!
胖婦高夫人一去好一會兒都沒回來,譚夫人臉色都已憋得發白了。未經人允許,拿著別人手包如廁實在不禮貌,她本就出生農家,這麼一做恐怕更落人笑柄了,但若放在一旁自己去如廁,又顯得自己太不負責任,也不好!
譚夫人正在兩難,見蕭襲月和和氣氣的,他們二人一番談話下來也沒覺著她有半點冷麵,於是便想讓蕭襲月幫幫忙拿著。
“請娘娘先幫高夫人照看著,我去去就來。”
“譚夫人且去吧。”
蕭襲月伸手接過手包……
廁有兩間,其中一間似被胖婦高夫人給蹲上了,譚夫人隻能在另一間門口排隊,硬是等了一會兒才尿上,出來時,廁外已經沒人了,正好遇到胖婦高夫人也拉開門出來。
“我的手包呢?那裏頭可裝著一串東珠,價值千金呢。”高夫人一急,生怕丟了。
“我交給蕭娘娘保管著。蕭娘娘是個心細的人,靠得住,不會丟的。”譚夫人雖如是說,但聽胖婦說裏頭有東珠,那東西可貴重著,忙拉著高夫人出去,早些交接過來。
那一瘦一胖的兩個婦人又回到在梅林裏,蕭襲月一眼就看見了她們二人,含笑招呼她們。
高夫人跟在譚夫人後頭,陰狠腹誹:笑吧笑吧,一會兒有你丫頭片子哭的!
“蕭娘娘,真是謝謝你了,我這包裏頭有樣貴重東西,雖說都沒外人,就放在那兒啊我這心裏還是放不下。”高夫人從蕭襲月手裏笑接過手包,眼睛已經消失在那條縫兒裏,將她的陰謀詭計一並掩飾出。大袖子一掩手包,手指神不知鬼不覺地探入包裏迅速攪了一通,想將東珠拿出來……
“無甚好謝的,舉手之勞罷了。”
蕭襲月話音剛畢,卻聽高夫人一聲大驚失色的驚叫——“哎呀!我的祖宗啊,東西不見了……那東西不見了……”喊著,高夫人就嗚嗚大哭起來,引來姚氏等人過來問詢。
“哎呀,高家的,你這是咋了?”
“地上雪涼,高夫人快些起來吧。”
高夫人雖穿金戴銀、衣著華貴,卻如同鬧街的潑婦一般,全然不顧了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拽住蕭襲月的衣角:“蕭娘娘,那東西可是我的命啊,你行行好、還給我吧……”
“高夫人說的什麼東西,本宮不知啊。”
高夫人一指蕭襲月。“你還敢裝糊塗!我這手包裏有一串東珠,價值千金。要早知道你手腳不幹淨,我是死活不會讓譚夫人交給你拿著的!”
瞟了一眼嚇得色變的譚夫人,蕭襲月低頭瞥死死攥著她不放的高夫人,聲音已經冷了幾度:“高夫人還是仔細想想,是不是你遺落在何處了,或者今日並沒有戴在身上?譚夫人也拿過你的手包,你為何就一口咬定是我拿的?”
“胡說!這般貴重的東西,我還記不清它行蹤了?譚夫人是丞相大人的正室,譚府上下清廉節儉、德高望重是出了名的,譚夫人斷然幹不出這等事來。蕭側妃,我知道你出生不好,將軍府也沒給什麼嫁妝,匆匆的跟了平津王,但你也不能拿別人的錢財啊!你會遭天譴的!”
高夫人出生商賈之家,拚著關係、暗裏運海鹽暴富的,是以沒什麼文化,耍起橫來真是有那麼點兒所向披靡的氣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看著,也真像有那麼一回事兒,先前被蕭襲月冷眼警告過的貴婦甲乙丙也忙加入戰線,語重心長——
“高家的,你說的當真?可別誤會了蕭娘娘。”
“我以我祖宗發誓,定然東珠沒了,我去如廁了,在廁裏還碰見了譚夫人,這手包大部分時間都在蕭襲月手裏攥著!不是她,難道還是那珠串子自己飛了……”
“蕭娘娘,你還是快些說清楚吧。自己的便是自己的,旁人的再好,那也是旁人的。”
“是啊,大家相識一場,雖說你以前從不與咱們這群人走動,或許不在乎這段情分,但做人的準則還是當有的,不能讓人說了自個兒男人的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