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譽也不管她的冷臉冷語,抬手捋了捋擋住視線的發絲,蕭襲月回身來,正對上秦譽似笑非笑的打量審視,火光將他的五官照得越發深邃俊秀,長眉末梢微上挑顯得精神而有些邪妄,眸子裏印著叢叢火光,盯著她愈加灼人,直燙得她心口發緊。
“那三皇子有沒有聽過,有一種男子,就像一把火,自負輕狂、危險霸道,隻想著占有,可不肖多久,便將本來附骨纏綿的東西燒滅成灰,決不會再回來看那灰燼一眼。”
這話接的有趣。秦譽挑眉。這十四歲的丫頭,腦子裏究竟裝了些什麼思想?
“小姑姑說的如此貼切、心如止水,莫不是有感而發?”
蕭襲月恍然明白過來著了他道兒,被套了話。
不堪入耳!跟這不知羞恥的醃臢人理論什麼風月事?!
蕭襲月臉上微臊,將弓箭、匕首整理了一番,數了數,以防突然又野獸來襲、措手不及。
難得得了這個放心獨處的機會,秦譽還不打算鬆口。
“每個心如止水的聰明女人,都有一個很傻很天真的過去。究竟是哪家的野孩子辜負了姑姑的一番情意?侄兒回去幫你揍他屁股蛋子!”
蕭襲月射來一道鋒利視線:“三皇子殿下這麼多話看來是傷勢大好,這繃帶也可以拆了!”說著就上前要解止血的布帶子。
秦譽一把捉住蕭襲月伸過來的手兒,往懷裏一扯。
“你是冰,我是火,隻有侄兒才能溫暖姑姑的心。我就喜歡有故事的女人,那傷過你的野娃子你就別想了。”
“有完沒完了!”
秦譽視線裏滿是警惕,落在蕭襲月身後,“姑姑別心煩,咱們很快就完了。”
蕭襲月身後突然傳來野獸的嗚嗚聲,蕭襲月猛地回頭,正對上三頭野狼!凶殘的眸子閃著綠光,幽幽嚇人!
野狼順著血腥氣而來。
蕭襲月連忙把方才準備的火把點燃緊緊握在手裏,夜風吹來,血腥味又猛然重了不少!
火光亮了些,蕭襲月和秦譽這才看清楚不遠處那一片矮草叢中躺著兩個被野獸咬得皮翻肉爛的死人!
方才隻當是秦譽身上的血腥氣,沒想到竟然已經先有人在此被咬死!!
西山之下獵場入口處十來口帳篷還亮著燈光,三皇子、淮南王世子、蕭襲月久久未歸,文帝在帳篷裏來回走,心急如焚。自己兒子自是擔心不已,此外,淮南王病重沒來狩獵,若一趟回去唯一的嫡親兒子沒了,隻怕也得一命嗚呼。
“狩個獵非要逞強,這下可好……”陳皇後眉間有急色道,“陛下放心,臣妾方才得知消息就已派了人去搜山了,想來不一會兒就會有消息的。”
現在戌時已末,天都黑了一個多時辰了,還不見人影。
氣氛凝重,蕭華嫣不敢擅自開口,隻怕露了馬腳,心頭也著急起來。派去救三皇子回來的人現在還沒個消息!難道有意外……
蕭華嫣不知道,那八個先行蹲守在北區伺機救回秦譽的人,早已被野獸咬死在那兒。西山北區遠比她想象的更加可怕!
眼看拖下去,秦譽生機渺茫。蕭華嫣心頭有了些猶豫,究竟要不要主動提些線索,讓皇上直接去北區找……在山的東側圍場搜山不過是白費力氣,等到時候搜羅完一遍,秦譽隻怕……
可若她主動提北區,豈不是惹人懷疑?
蕭華嫣正在兩難,眾人忽然聽見有人來報——
“回來了、淮南王世子回來了!”
文帝大喜、大步上前:“三皇子和蕭襲月呢?”
“尚、尚未見……”
“還不快把世子帶進來,仔細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