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父親是真愛孩子肯為孩子付出,那麼,與父親不在一起生活的孩子得到的父愛未必就比那些天天在一起的孩子得到的少。
先講一個看似無關的故事吧。
我姐姐的大女兒(三月一直稱其“大姐”),自小由我媽媽帶大,她跟父母都不親,父母現分居兩地打工,她不願意上學,就跟著我媽媽在一起。我媽媽現在居所不定,我們姐弟哪家忙不過來需要幫忙媽媽就去哪家,姐姐的女兒也就跟著去哪家。所以,就這一點來說,我不願意我媽媽來我家。
自小要強的我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在我眼前晃,什麼事都不做書也不去讀我心煩,她無論在誰家呆著就跟都應該似的,她父母也不會給我們交待一下,她也不會幫忙做事,不久前還從我家失蹤過兩次,失蹤的原因都與我無關,但是我得通宵達旦地找她等她,以致很長一段時間我怕她來我家,她一來我就交待千萬別再失蹤,因為整天忙碌的我實在受不了通宵無眠。最近我不得不讓我媽媽再度幫我看一下三月,姐姐的女兒沒兩天就來我家了,已經住了很多天了,白天經常出去,在家時我讓她跟三月一起玩。三月很喜歡跟她一起玩,可是,她從未專心地與三月玩過。每次她兩個一起玩時,我都要去看看,基本上,每次我看到的結果都是她在看報紙或書或用手機在編緝短信,而三月自己在玩。有時我在不同的房間聽到三月再三跟她重複一句話,而她卻沒有反應,最後我不得不大聲招呼她回答三月的話。她總說她喜歡三月,我總跟我媽說她對三月的喜歡是假的。
我姐姐的小女兒(三月一直喊她“姐姐”,音“接姐”)現正讀初二,她極少來我家,一般在寒暑假會應我要求來住一周左右。平時也許會在過節時到我家來一天,但極少。可是三月對她充滿了依戀,在三月1歲後會表達了,就經常告訴我想姐姐了,有時還說著說著就要哭了。端午節時姐姐在我家呆了一天,三月高興得真是手舞足蹈,她們兩個一起瘋玩,除了睡覺,形影不離。姐姐雖然比大姐小三歲,但是懂事得多,尤其是,她太喜歡三月,不停地誇獎三月,教三月說話做動作講故事給三月聽,還跟三月做遊戲。三月一說了什麼她覺得比較有水平或比較好玩的話,她就跟我彙報。上次來時,三月喜歡藏在垂地的窗簾裏去玩,姐姐就整天跟三月在那裏嘰嘰喳喳的。
每次姐姐和大姐同在我家時,三月根本不理大姐,喊都喊不答應。雖然大姐一年中有大半時光在我家混,姐姐一年中在我家呆的時間總和也未必超過20天,可三月,常年念著的不是大姐而是姐姐。
我一直認為,孩子純真的心靈最能感受到誰給予她的是真愛。大姐雖然長期與她在一起(我媽媽不在時她也經常來,因我家在主城區,她住我家玩啊逛街啊比較方便,我媽媽在時她就長住),可她的陪伴從來都是應付我的,從來都是心不在焉的。記得我家曾經的阿姨給我講,我讓大姐和和阿姨一起帶三月出去玩,一出家門大姐就不見了,可要回來時大姐卻在門口等著她們,我外出回來時,大姐一聽到門鈴就扔下手中的事趕快跑到三月身邊將三月抱在身上。所以,我一直認為大姐對三月的“喜歡”多半是做給我看的。而姐姐對三月,那才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每次她在我家時,一起床就進三月的房間跟三月玩,給三月穿衣服,整個白天她一直陪三月,晚上,三月睡覺前她是不會離開的,她就在我臥室陪三月玩,一直玩到我必須得讓她離開她才會離開。一個10多歲的貪玩孩子,卻肯為小小的三月如此付出都讓我感動。同樣地,她獲得了三月的真心。大姐每次在我家都穿一套紅色的睡衣,上次姐姐來時大姐不在,姐姐穿了那套紅色睡衣。等姐姐走後大姐來了,大姐再穿那套紅色睡衣三月堅決不讓,三月堅持說:“這是姐姐的睡衣,不是大姐的!”我心想,大姐長期穿的衣服三月看不見,而姐姐隻穿一次三月就記在心裏,而且不讓大姐動。三月1歲多時的暑假裏,姐姐來呆過幾天,三月跟她學說了很多話,這次端午節她隻來呆了一天,到現在三月都在每天重複學姐姐說過的話和姐姐慣做的動作。尤其是聽三月說姐姐喜歡叉腰,三月總是邊做叉腰的動作邊說:“姐姐就是這樣做的。”做這動作的同時還要“哼”一聲,我都不知道姐姐有這一“愛好”呢。
全美父道組織整理的調查顯示:美國60%的強奸犯、72%的少年凶殺犯、70%的長期服役的犯人都來自無父親家庭,90%的無家可歸和離家出走的孩子來自無父家庭,戒毒中心有75%的青少年患都來自無父家庭,80%的強奸犯的動機來源於無父家庭轉移的憤怒。美國著名的心理學家格爾迪根據多年的潛心研究得出結論:“父親是一種獨特的存在,對培養孩子有一種特別的力量。”
其實,這組數據很讓我吃驚,雖然我深諳父愛對孩子來說與母愛一樣不可缺少,但過去還不相信會嚴重到這一步。畢竟,在我們國家(其實其他國家大多也一樣),孩子主要由母親負責照顧生活和進行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