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大人,非同來迎莞莞了。”
溫平昭愣了愣,才道
“好好好,這就去吧!”
進了正堂溫老夫人仍端坐在堂上,依禮是顏令殊來奉茶的,封了茶給了封紅,溫老夫人自然是少不了一陣叮囑的,顏令殊一一答應了才去了宴席處。衡國公府半年的大家,席麵自然是不會差的,劉豫章見了都低聲說道
“這是要萬國來朝怎麼的?”
顏令殊看著他這滿口的酸氣,笑著道
“他日你娶親,從我府裏娶,也給你擺一模一樣的席麵,如何?”
劉豫章聽了,皺著眉道
“還行吧!”
顏令殊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眾人一一坐下了便就是一人接著一人的敬酒,顏令殊雖向來喜歡小酌兩杯可也禁不住這麼喝,再喝下去到不了顏家等開席他就該不省人事了。
溫莞清被熙熙攘攘扶了出來,身上是大紅的喜服,顏令殊看了隻覺得晃眼,他瞧不見她的臉,可他知道一定很好看。
一旁的吳疾歎了口氣道
“你差不多得了,該走了,你不走人溫良攸怎麼背著出去啊!”
顏令殊這會兒才算緩過神來,酒喝得有些多人都不清醒,轉身的時候差點摔了個踉蹌,吳疾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笑著道
“男人啊!急色急色啊!”
劉豫章聽了這話笑著看著吳疾道
“你小子不會真準備修道吧!該娶媳婦了啊!”
吳疾挑了挑眉才道
“你都不急我急什麼?”
劉豫章淡淡笑道
“我有沒人管著,你可有人催著呢啊!”
吳疾聽了這話,白了他一眼,顏令殊被這一左一右吵得腦仁都疼,索性一個人往前走,這邊剛上了馬。
那邊溫良攸便背著莞清,將她送進了轎子裏,路上還一路和她說著
“往後在顏家若是受了顏令殊的委屈,隻管同大哥說,大哥一定為你出頭,好不好?”
溫莞清笑了一聲,軟軟糯糯的說道
“我不欺負他就算好了。”
溫良攸聽著溫莞清的聲音,突然這一刻才明白了顏令殊為什麼執意要娶莞清,他才是真正看懂了溫莞清的人啊!
溫意清一人坐在房中,聽著外麵震天響的爆竹聲與來回的嬉鬧聲,隻覺得今日是她平生受辱的一日,為何她謀劃了那麼多年,那個一無所處的溫莞清到底還是嫁得比她好,溫意清自以為她奪走了溫莞清的一切,榮寵、父親、名聲,可為什麼到頭來,溫莞清這個嫡女卻還是過得比她好?她不甘心,手裏握著的繡花針不知覺的便就戳進了手裏,那滴滴的鮮血滲進了繡花的帕子上,潔白的帕子與鮮紅的熱血,那樣鮮明的顏色,她卻看不見!那樣鮮血淋漓的傷口,她卻也感覺不到,因為她滿心裏的隻有恨,隻有恨!
溫意清咬著嘴唇,滿心裏的憤恨終究化作一句
“你活得好我便要活得比你更好,我若活得不好你便就不要活了。”
外麵的下人笑嘻嘻的走了進來,手裏還抓著把喜糖,今日府裏大宴席她們也算能吃上些平日裏吃不著的稀罕物件兒,可隻是剛剛打開了一角門,丫頭看著溫意清手裏的鮮血,連忙將手裏的糖塞回了口袋裏,方才跑了過去,問道
“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快讓我看看啊!”
溫意清見著她進來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看著她道
“去!去給我去意歡樓,去請她們的頭牌來?”
“什麼啊?小姐,那意歡樓是窯子啊!”
溫意清卻不耐煩的怒吼道
“叫你去你就去,我若活不成了,你們也別想活。”
那丫頭給她推翻在了地上,她看著如此瘋魔的溫意清覺得整個人都是冷的,此時此刻的她便像是瘋了一般的。溫意清看著地上的她又叫道
“去啊!快去啊!我的話都不聽嗎?你個賤皮子,是不是想挨打?”
那丫頭見著溫意清那凶神惡煞的樣子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嚇得直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