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都是晚生的錯,是晚生沒有照顧好五爺。”
溫莞清將擦好了的毛巾放進了一旁的水盆裏,才將顏令殊的手放回了被窩裏,提他蓋好了被子可他身上卻還是冰冰涼涼的,溫莞清皺著眉頭道
“攘攘去找下人來抱一床厚被子,去在地龍旁烤暖了再抱過來給他換上,他身上都是冰的這樣越蓋越冷,人又沒醒不能用湯婆子回頭再燙著他。”
攘攘連忙應承,立在床邊伺候的丫鬟鳴鳳忙道
“姐姐你同我來吧!”
攘攘點了點頭道
“好。”
溫莞清這時才接過晚生托盤裏的藥,濃濃的味道不肖說聞隻是看一看都知道有多苦了,溫莞清拿起勺子攪著那藥問道
“起來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晚生哭了起來,伸著袖子抹了一把方才說道
“昨兒晚上我和五爺照常回來,走到門前的那條街前時我在前頭騎著馬,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轎夫已經中了暗鏢,全都倒了下去。我下了馬便看見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手裏提著刀朝五爺走去,我便過去追他,沒成想五爺摔成了這樣……我……我實在是糊塗!”
溫莞清看著輕輕的說道
“這哪裏是你的錯?別哭了,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哭什麼?”
溫莞清說完便吹著勺子裏藥湯,吹涼了一點點的給顏令殊喂進去,顏令殊如今躺著不甚方便,藥湯順勢就流了下來,溫莞清拿起一旁的手巾給他擦著藥湯,嘴裏還叮囑著晚生,道
“你如今去哄好阿笑才是要緊的事情,阿笑那孩子要是看見她爹這模樣必定是要嚇到了的,你就和她說阿爹這幾日在翰林院當差暫時還回不來。能騙一時便先騙一時,你若是實在招教不住了便來找我,我便過去陪著她。”
晚生連忙點頭,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溫莞清看見他手背上的傷痕皺了眉頭道
“手上有傷怎麼不去處理一下?回頭要是更厲害怎麼是好?熙熙,你去幫晚生處理一下傷口!”
熙熙走了過來連忙拉起了晚生道
“走吧!別再哭了,這麼大人了又不怕醜。”
晚生吸了吸鼻子連忙說道
“是,晚生先走了,您好好照顧五爺。”
溫莞清低著頭舀著藥道
“你放心吧!"
溫莞清一勺一勺的喂著藥,此刻這麼暗暗靜靜的看著溫莞清方才覺得他除了一雙桃花眼好看,那睫毛也很長。如今,這薄薄的嘴唇不帶絲毫的血色,看了直讓人覺得心疼。
可此時,溫莞清唯盼著他能早一些再早一些的睜開眼睛。
潮安端著茶走了過來,劉豫章一晚上都沒睡,現在這大半天倒困得厲害了。劉豫章接過茶盞,看向潮安問道
“怎麼樣了?說了嗎?”
潮安搖了搖頭道
“這家夥嘴硬的厲害,別說問的東西不說,要不是我囑咐了他們小心點,好幾次都讓這家夥咬舌自盡了。”
劉豫章本來就煩躁的厲害,一晚上沒睡在這又累又困,聽見了這消息更是氣急了的,隻將喝了一口的茶水連著盞便被他重重的擺在了桌上,劉豫章看著潮安道
“嘴硬?硬什麼硬,這個世上就沒有不怕疼的人,縱然是有那也是你們沒能找出弱點來,不說是吧?想自殺是吧?不是要咬舌自盡嗎?現在就讓人把他的舌頭割了啊!我看他咬什麼?”
潮安聽了這話,吞吞吐吐的說道
“這……這舌頭割了,還怎麼說話啊?”劉豫章聽了立馬站了起來戳著他的腦袋,罵道
“你就是個蠢材,辦不了一點事情。”
說罷便就闊步向著關著犯人的地牢走去,潮安在他身後揉著腦袋,嘟嘟囔囔的跟在劉豫章的身後說道
“本來就是嘛!割了舌頭還怎麼說話?什麼火都往我身上發,又不是我幹的了?小姑奶奶一不在整個人天天就跟炸了毛似得,關我什麼事兒啊!”
劉豫章聽到他嘟嘟囔囔的,回頭瞪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