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書轉過身來看著他,眼睛裏還是敵意,有些咬牙切齒的問道
“你是誰?”
那人將手中的唐刀遞給了身後之人,左臂裏躺著那柄拂塵,右手從懷裏掏出了一方手帕緩緩擦著手掌中的血漬緩緩看向他道
“定遠侯之子,吳疾。”
溫良書低了低頭這才有了一絲笑容,他看了看吳疾笑著說道
“你就是李獻那個愛裝神弄鬼的表哥吧?”
吳疾聽了剛想反駁,隻見溫良書斜斜的就倒了下去,吳疾連忙蹲了下來想要扶起他來,哪知道溫良書趴在地上放聲大笑道
“我想吃羊肉湯。”
吳疾不覺有些好笑的看了眼他道
“你還真是有意思,起來吧!”
吳疾將溫良書與賀潼一並送回了溫家,原先二人是走不得的,一是傷的太重二是昨兒晚上的事情他二人從頭到尾是再清晰不過的了,可是溫良書卻執意要走,要回溫家。於是便由吳疾做了保,保他二人隻待在溫家,隨時等待聖上傳喚。
大清早也就剛蒙蒙亮的樣子,溫平晦剛準備去上朝,哪知道正欲挑開簾子的時候從東邊來了個兩個轎子,溫平晦遲疑了一會兒收回了踏進了轎子的腳,直過身子去看那兩頂轎子的前麵還走著個道士一般的人物。
溫平晦放下了手中的轎簾,跨過了橫梁,走了出來靜靜的看著遠處那道士一般的人,問道
“您是?”
那道士眉目清秀卻也像個修道之人,隻是步履款款的樣子加上那一身華服怎麼看也不像個普通的道士。
那人走上前來,拱手說道
“在下定遠侯之子,司正郎吳疾。”
溫平晦聽到這連忙走了過去笑著道
“原是定遠侯家的世子啊!是李獻的表哥吧?”
吳疾笑了笑微微頷首,溫平晦笑了道
“那也算是一家人。”
吳疾抬了手道
“恕小侄少禮了,實在不是客套的時候,二爺還是趕快去請大夫來吧!”
溫平晦聽了這話不禁皺了眉頭,看了看身後的兩頂轎子道
“這是?”
吳疾微微蹙眉說道
“是令郎,與賀家的小侯爺,昨日宮中出了件大事兒。”
溫平晦聽到這連忙跑了過去,有些踉蹌的掀開了門簾。
溫良書坐在當中,傷口與臉上的血漬全都被清洗過了,身上蓋著魏都統的大氅罩了個嚴嚴實實的,溫良書見了些許亮光透了進來下意識的伸出手去遮擋,那大氅便順勢滑了下來,裏麵穿的仍是那件月白色的圓領衫,全然都是血漬,嚇得溫平晦站都站不穩,險些倒了下來,還好吳疾伸手扶了一把。
溫良書見到原來是他爹,也不知怎麼搞的突然兩行熱淚就下來了,可臉上卻是笑容,他咧開嘴笑的十分燦爛,潔白的牙齒映照著笑容方才讓溫平晦鬆了一口氣。
溫良書淡淡說了聲
“爹,我回來了。”
溫平晦沉穩的聲音都一陣陣的有些發虛,他看著吳疾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這滿身的血是怎麼來的啊?”
吳疾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進去吧!”
溫平晦連忙將溫良書扶了起來,左手撩著簾子道
“快快快!將後麵的賀潼少爺一並扶進府裏,再有快去請大夫來。”
說罷就欲往府裏走突然又停了下來和小廝說道
“你快去找顏閣老或是劉閣老,替我告假去……”
哪知道話還沒說完一旁扶著溫良書的吳疾就道
“不用去了,聖上知道您今日來不了的,我也托魏都統打了招呼了。說實話,聖上今日說不好要罷朝了……”
溫平晦緊鎖著眉頭道
“什麼事情鬧得這樣嚴重,是不是良書闖了什麼大禍了?”
吳疾笑了一聲看著溫平晦道
“二爺太小看令郎了,昨晚之事他不但無禍反而居首功。二爺不妨想一想若是令郎闖的禍,他如今還能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