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前個兒晚上哭的太多又哭的太久,溫莞清這大清早的起來一雙眼睛腫的快成了金魚眼,可大年初一這紅包沒有不收的道理,溫莞清便隻能腫著個眼睛跑去了溫老夫人那兒,還沒進門就被溫良書給攔住了。
溫良書笑著捧著她的臉,問道
“來來來,五哥瞧瞧,你這眼睛是怎麼了?”
說是瞧眼睛,卻一個勁兒的擠著溫莞清的臉,擠得小臉肉呼呼的,溫莞清被他擠成了個小雞嘴,直退他道
“放開,你放開。”
溫良書卻笑得不能自已,道
“就不,就不。要不你和我哥說說這眼睛怎麼腫成這樣了?昨兒晚上這怕不是想著少閣老……方才哭成這樣的吧!”
溫莞清一聽這話臉便有些紅了,嘴上卻不肯承認的說道
“瞎說什麼,我昨兒聽熙熙攘攘講故事的時候,感動哭了!不成啊!”
溫良書哪裏肯信這話,直拽著她不放,一個勁兒的問道
“你和五哥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我可不信,說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溫莞清不耐煩的說道
“沒有!沒有!我走了……我還要去領紅包呐!”
溫良書卻不依不饒的說道
“哪跑去?你昨兒不是領了壓歲錢嗎?少些時候再領紅包不成啊?”
溫莞清衝著他吐了吐舌頭,剛說道
“你管我?”
話說到便突然停了,直直的往溫良書身後看去,喊道
“賀秋姐。”
溫良書一聽到這立馬放下她的胳膊,轉身看去,卻連個人影都沒有,這才知道是上了她的當了,便連忙追著往屋裏跑。
溫莞清撩了簾子一進屋就喊道
“祖母,祖母。五哥欺負我啊!”
哪知道溫意清與溫良攸這一輩兒的人都在,溫良攸正坐在一旁喝茶,瞧見她進來倒是頓了手,隻舉個茶碗,問道
“你這兒怎麼了?”
溫莞清全然不理,隻坐到了溫老夫人身旁,撒著嬌的說道
“祖母,五哥他欺負我。”
溫良書趕著進來的時候,正聽見溫莞清在這兒告狀,連忙擺著手道
“我可沒有。”
溫老夫人佯裝生氣的樣子問道
“那你們倆這一前一後的怎麼回事兒?一個個都跑的氣喘籲籲的啊!”
溫良書大喇喇的坐在一旁,端起那青花的瓷碗就著喝了口茶才道
“我是見她眼睛不知怎麼腫了起來,問問她罷了,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啊!”
“你哪是看我眼睛啊?臉都給你擠疼死了。”
說罷溫莞清便撅著嘴看著他,溫良書也自知理虧,便也不看她,隻是清了清嗓子。
溫老夫人摸了摸身上靠著的小頭,暖聲的問道
“我瞧瞧怎麼回事兒?”
溫莞清這才直起了身子,看著溫老夫人,溫老夫人摸著她的眼睛道
“這是哭過了?”
溫莞清卻笑意盈盈的看著老夫人,緩緩說道
“是昨個兒晚上哭的,已經不礙事了。”
坐在一旁的溫良攸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前傾了身子看了一會兒才問道
“你倒是奇怪啊!怎麼?哭了一晚上還這樣開心啊!”
溫莞清眯著眼睛道
“我這叫喜極而泣。”
溫老夫人聽了話便摸著她肉肉的小臉說道
“那你倒說說,哪來的喜啊?”
溫莞清趴在桌上撚了個柿餅,這會正啃著呢!聽見了話音,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剛才就和五哥說了,他不信我有什麼辦法啊!”
溫良書聽了這話更是覺得無話可說,氣鼓鼓的問道
“你剛才同我說什麼了?熙熙攘攘能講什麼故事讓你哭成這樣?今兒祖母和大哥都在這兒,你可不許賴皮,非得說個四五六出來,不然我可不讓你走啊!總不能回回黑鍋都是我背啊!還說我欺負你,你還騙我……”
溫良書話還沒說完,坐在他左手邊的溫良攸就拿起個柿餅塞到了他的嘴裏去了,溫良攸拍著手,一副嫌棄的表情說道
“就你話最多,大過年的都沒個正經,好好吃個柿餅聽莞莞把話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