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話多,正好你這幾天也是沐休,陪著去禮禮佛怎麼了?成天幹什麼都不願意的。”
溫良書歎了口氣道
“唉……我就抱怨抱怨還不行嗎?”
段沫一行人來的時候,李獻正坐在佛堂裏念經,身上雖然是輕貴的華袍,整個人卻安靜的很,那麼淡然的坐著念經都已經讓人覺得是不一樣的。
溫莞清同溫良書往後堂的禪院走去,準備先去吃一頓素齋再說,就留下段沫一人往佛堂走去。
段沫輕輕推開門的時候,暗淡的佛堂才有了一絲光亮,空氣中到處都懸浮著各種灰塵,他聽見了沉重木門的開關聲,方才停下了手中的木魚聲,緩緩轉過頭看著門口的段沫。
段沫穿了一身鵝黃色的襖裙,上麵繡著秀氣的花紋,身上還穿著一件白貂的小襖,整個人眼睛都是紅通通的,她看著皺著眉頭的李獻,輕輕喊了一聲
“阿獻。”
李獻尚未開口,他心裏實在矛盾的厲害,知道她騙了自己難過的不行,可如今見了她這副神情,心裏卻更加的難受,也不知道是結的什麼孽緣。
段沫見李獻不開口,又走上前去,眼淚就就流了出來,望著他道
“阿獻,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李獻低下了頭,實在不忍心看她這可憐兮兮的樣子,可一想起她騙了自己心裏又是萬分的委屈,沉吟了半天才說道
“你……為什麼要騙我?”
段沫緩緩走了過去,近到李獻都能聞見她身上那淡淡的熏香味兒,她哽咽的說道
“阿獻,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想嫁給他。”
李獻聽了這話立馬抬起了頭,十分生氣的說
“要不是吳疾表哥去那巡撫家中說提親之事,恐怕這事兒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了吧!你就為了不嫁給他那窩囊廢的兒子,拿我做盾牌用嗎?怎麼?我就這麼不值錢,誠心勾引我是吧?把我當成什麼人,啊?”
李獻一個勁兒的爆發完,才算宣泄了心中擠壓的情緒才慢慢喘勻了氣息,可站在一旁的段沫眼淚卻掉的更厲害了,鼻子也轟隆轟隆的,李獻抬頭才看見她死死咬著嘴唇,都已經咬的發白也不願出生,這一刻才覺得自己話說重了,萬一她氣得不再回頭,自己又是否有找回她的勇氣呢?
段沫半晌才說道
“我……我是故意接近你,因為他們說前門平味醫館裏的李獻少爺是個很好的人,他長得好、人也好,是個……是個很聰慧的人。我,我不願嫁給我不喜歡的人,以前是現在也是,從來沒有變過。”
李獻沉默著並不說話,段沫抹了抹臉頰上的眼淚,吸了吸鼻子才繼續說道
“我是故意接近你的,但我也是真的喜歡你,這一點我從來都沒騙過你。也許你並不相信,可我真的……真的沒騙過你。”
李獻淡淡說道
“是嗎?”
段沫聽了這話,忍了許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李獻看著她哭的跟個孩子似得,實在有些不忍心的說道
“別哭了。”
段沫有些生氣的指著他
“你還說你會永遠對我好,你就是個騙子,我從來都沒和人說過對不起,你還那樣罵我……李獻你就是個騙子,我是真的喜歡你你都不相信我。騙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就回家嫁給巡撫大人家那個窩囊廢的兒子算了,再也不要看見你。”
說罷轉身就要走,李獻看她轉身的瞬間突然覺得心慌的厲害,幾乎是下意識的抓住了她的手,段沫卻並不看他想要掙脫卻覺得越來越難,李獻從背後抱住了她,喃喃說道
“明明是你的錯,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段沫一個勁兒的想要推開他的手臂,她第一次覺得如此清瘦的李獻居然有這麼大的勁兒,李獻收緊了手臂淡淡道
“鼻涕泡都出來了,還要出去見誰?”
段沫聽了這話更是覺得難看,索性就朝著李獻的衣服上擦去了,李獻瞧著她這架勢笑了出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這麼愛幹淨的人,見了這樣的她卻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段沫擦完了鼻涕,方才說道
“我擦幹淨了,要走了!趕快放手。”
李獻輕聲笑道
“擦幹淨了就想走?你是又把我當成了手帕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