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顏令殊看也不看他,有些呆滯的坐在了床上,望著躺在床上的她,一動也不動。顏令殊頭一次見著如此安靜的她,顏令殊抬了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臉可又怕自己的手髒了她的臉,便隻握著她的手。
顏令殊緩緩俯下身子看著她,摸著她的頭發聲音有些顫抖的輕聲說道
“別怕,我回來了,沒事了。”
溫平昭看著他如此摸樣,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她走的時候,溫平昭低了頭緩緩向外走去,莞莞長得實在是太像她,連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模一樣。
顏令殊的鼻尖貼著她的額頭,他隻覺得心跳的厲害,他往常看著她聒噪的樣子總盼著她能安靜些,哪怕是少說幾句話都好,可如今見她安靜的躺在這裏。
不吵,不鬧,顏令殊卻覺得心裏悶的受不了。
顏令殊望著她,笑了笑道
“我如今平安回來,你怎麼能騙我,說好了等我回來就唱彈詞給我聽的,你總不能……不能……不想唱就躺在這裏不理我,是不是?你若真是不想唱我又不會逼你!你知道,萬事我都依你的,我說了,隻要你好好的什麼都好!”
顏令殊臉上仍舊是帶著笑意,可眼中的淚卻順著臉頰往下滑,他閉了閉眼又道:“莞莞,你且再等一等,再撐一撐。等你好了,你想做什麼都成,想怎麼怪我氣我無用都成,我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溫莞清躺在那一點反應都沒有,顏令殊有些自欺欺人的說著話,好像說了她便能聽見一般,好像她聽見了就能醒一般。
顏令殊微微起身解下手腕上的紅繩,又給莞清係上,他搖了搖頭
“終究是我分了你的福氣,是我害了你。”
顏令殊在屋中坐了許久才走出了屋子,他看了看坐在門檻上的溫平昭也未言語倒是喊著院中的攘攘道
“攘攘,你進去好好看著小姐,無論有什麼反應都出來說一聲。”
攘攘點了頭就往屋裏走,顏令殊自顧解下了身上的披風也坐在了門檻上,他將披風往溫平昭身旁一搭,灰塵嗆的溫平昭咳嗽了兩聲。
顏令殊坐在門檻上不看他也不說話,溫平昭知道他在等自己開口,可是開了口又能說什麼?知道的,不知道的皆是無話可說。
顏令殊等了良久才轉頭望了他一眼,淡淡道
“無話可說?”
溫平昭雙手緊握搭在膝蓋上半天才道
“當年我救不來她娘如今也救不來她,還有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