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嘉搖著頭嘖嘖地說道:“不行,不行啊,著實太少了。”
“所以,強攻不了天津。”米奎說道,“我比你們誰都願意打仗,可打仗要考慮成本的,賺得不夠盡是賠本的買賣,咱們越打越賠錢,最終隊伍就完蛋了。”
聶嘉微微一笑,忽然看著嚴東,說:“老嚴,聽你口氣怎麼陰陽怪氣的?”
“誒,統領,被你聽出來了?”嚴東問道。
眾人一頓大笑,聶嘉無奈地問:“咋了,有啥話就說,捏被窩裏放屁,自己一個人咽。”
嚴東立即說道:“我申請打天津,由我們打!我保證能打下來!”
眾人大吃一驚,嚴東這是吃了什麼炸藥了,瘋了嗎?他能打下來天津?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心說你瘋了吧?隻見嚴東詭異一笑道:“諸位忘了嗎?咱們還得到了幾車的日本軍裝呢,咱們換日本軍裝,喬裝為日本人偷襲天津。”
好主意!眾人紛紛望向聶嘉,聶嘉笑了起來,問:“你有多大把握?”
“我雖然隻有五成的把握,可是五成把握就足夠了,咱們打仗又不是上山打獵,哪有十成把握的戰鬥。我部一直作為輜重部隊,我了解我們彈藥隻能進行一場中等規模的戰鬥,所以一定要智取。”嚴東說道,然後詭異一笑道:“我打算讓我部喬裝為日本增援部隊,八國聯軍裏黃種人很多,美國人有呂宋聯隊,法國人有東印度聯隊,荷蘭也有土著軍隊,尤其是日本人和我們長得非常接近,隻是個子矮了一些。所以我們假扮的增援部隊,直搗黃龍。”
聶嘉緊眉問道:“我們搶了多少套日本軍裝?”
“我統計了一下,大概有五百多套。”嚴東說。
“可是我們和日本人比起來差別太明顯了。”章程在一旁說道,“首先他們比咱們矮一個頭,其次咱們頭上留著辮子呢,怎麼藏起來?”
嚴東立即說道:“我部的兵源是陝南川北豫西,從中找出500個身材矮小的士兵並不難。至於辮子——我想不如大家都剪了,剃光頭!”
諸將再一次震驚於嚴東的大膽行徑,剪辮子?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啊,大家幾百年習慣了留辮子,豈能貿然剪發?這嚴東行事匪夷所思慣了,當初殺人取人肉一事已經讓人震驚,如今又要剪辮子——大清國百姓留了兩百多年的辮子豈能說剪就剪?
豈料到聶嘉一拍桌子,大叫道:“好,剪了!他娘的,打仗還在乎這個幹嘛。”
嚴東說道:“我看要麼所有人都剪發,這大辮子在打仗的時候可不方便的很啊。”
聶嘉嘿嘿一笑道:“行,所有人都剪了。”
眾人哭笑不得,所有人都剪發,那不就成了長毛軍了嗎?太平天國的長毛賊了嗎?
聶嘉道:“這頭上頂著一條大辮子著實不方便得很,今天晚上所有人都給我剪發,拖著一條辮子怎麼打仗,剪了,都給我剪了。”
薑至正忙問道:“這件事朝廷能同意嗎?”
聶嘉笑道:“朝廷同不同意誰管,不過主公一定會同意。”
“為什麼?”
“因為主公的辮子就是假的。”聶嘉笑道。
當天晚上,血軍右路軍三萬多人在聶嘉的一紙軍令之下全都剃了辮子,除了選拔出來的500個身材矮小的士兵外,其餘士兵全都留著陰陽頭,即前半麵全光,後半年短發。選拔出來的500士兵則被剃成了光頭,換上了日本軍裝,手中還拿著日本金鉤步槍。
嚴東和聶嘉商議了一下,決定冒險從北麵靠近大沽口方向,以敗兵的借口進入天津。這一招實在是太過冒險了,因為大沽口外就駐紮著22艘俄國軍艦和24艘各國的運兵船,一旦他們被識破,必定被船上的炮火打得渣都不剩。
嚴東說道:“正因為大沽口現在成為了洋人的海軍基地,我們才從那裏進入天津,敵人怎麼會想到呢?”
“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你們的這支部隊隻是預備役組成,如果到了關鍵時刻一哄而散怎麼辦?”聶嘉問。
嚴東笑道:“不會的,陝南娃雖然狡猾了一些,但是大是大非麵前看得清楚,國戰不是內戰,國戰不能後退。陝南的娃雖然沒有讀過幾天書,可也不是孬種。”
“好。”
“我還要借一個人,那個給俄國人做翻譯假洋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