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福壽高喊道:“把他們給我截下來,截下來!”
“殺啊!”
殘肢飛舞,鮮血潑灑,每時每刻都有一個生命正在消失。每年的春夏赤霞穀中的雪水流過烏金灘,但到了秋季烏金灘就幹涸了,隻剩下枯草和一些生命力頑強的荊棘生活在這裏。這裏是河西走廊的必經之路,見證著中國自古以來對西域的統治。左宗棠的大軍從這裏收複了新疆,唐朝大軍從這裏進入西域建立安西都護府,眾多的漢人從這裏進入西域生活。
今天,兩支軍隊在此交戰。
一支是效忠於曹躍的寧夏營騎兵,一支是朝廷的叛軍安西十九團天山寨民團的安西騎兵,他們的鮮血染紅了大地,他們的內髒滋潤了土壤,他們的碎肉在天空之中肆意飛翔。
一千兩百急於逃命的安西騎兵,此刻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馬福壽的騎兵漸漸不敵他們這些專業騎兵。
此時一百個羌兵在摩恪達的帶領下從後麵衝入安西騎兵鎮中,一頭撞上了徐天昊的騎兵衛隊。
摩恪達的馬騎得最快,直接衝向了那手持中軍大旗的騎兵,那人一個愣神的工夫,被摩恪達的鐵棍子直接砸死。
安西十九團的天山大旗轟然倒在地上。
“叛軍軍旗倒了!”
“叛軍軍旗倒了!”有人大喊起來。
摩恪達立即回憶起來曹躍當初格殺馬鷂子的時候曾經用過的招數,大喊道:“大盟主死了,大盟主死了!”
“什麼?大盟主死了?”
許多正在和寧夏營左翼騎兵交戰的安西騎兵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回看了一下,果真見到帥旗倒了,頓時拚了命地要逃走,大盟主死了我們還打什麼打,趕緊逃吧。
此時王三寶帶領的寧夏營騎兵右翼大軍追了上來,立即投入對安西騎兵的絞殺當中。
“殺!”
“啊……”
勇營二團步兵端著刺刀隨後也衝了上來,寧夏營步兵拎著各種武器在聶嘉的帶領下也衝進混戰的大軍之中。
“殺!”
“殺!”
“殺!”
無盡的殺戮,不死不休的戰爭,從未素麵的雙方相間即決出生死,個人的意願和想法在此根本不值一提。每個人都是戰爭的工具,每個人都會死亡,就像工具總有丟棄的那一天。
鮮血橫飛不足以說明此事的戰場,彪悍的寧夏人用鮮血證明著自己絕不是銀川城下被追殺的那樣怯弱,一將無能累死千軍,當曹躍作為這支軍隊的指揮官後,寧夏營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戰鬥力。
“血軍”士兵越來越多,越戰越多,安西騎兵越戰越少。
安西騎兵的戰馬也出現了體力問題,一些叛軍想要策馬狂逃,但坐下戰馬卻不願意動了,居然停在原地。
“混蛋!”操著馬刀將一名寧夏營騎兵砍死之後,安西十九團大盟主徐天昊大罵不已,指著遠處的摩恪達喊道:“誰上去給我把他宰了!”
“我去!”飛天蜈蚣拔出刀來,衝向摩恪達,摩恪達早就防備著他,見飛天蜈蚣衝了過來,鐵棍子砸了過去。
“叮!”
飛天蜈蚣的馬刀被砸飛了,摩恪達趁機狠狠地輪起一棍子,將飛天蜈蚣的腦袋當做西瓜一般砸碎。
“什麼?”遠處徐天昊大吃一驚,他沒想到一直被他看不起的羌人部落臨時首領摩恪達武功如此高強,這個黑胖子羅圈腿的家夥居然一招就把飛天蜈蚣打死了。
“殺出去!殺出去!”徐天昊拔馬就走,摩恪達豈能讓他活下來,催馬追了過來。
“徐,我們來救你!”戰況緊急之下,一夥兒金發碧眼身材高大的哥薩克騎兵衝了出來,殺退了寧夏營的騎兵和摩恪達的羌兵的圍攻。
徐天昊一刀將麵前的清兵砍翻在地,回頭喊道:“兄弟們,跟著我殺出去啊。”可對手越來越多,哥薩克騎兵頭子叫道:“徐,如果我們不現在就逃走,就再也走不了了,我能保護你出去,可是不能保護幾千人。”
徐天昊最後看了一眼正在戰鬥的安西騎兵,心說我的兄弟們,對不起了,長歎一口氣,隨著哥薩克騎兵向西逃去。
向西,向西,西麵就是玉門關,隻要進入玉門關,我們還有五千步兵,未必不能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