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騰剛看來,對手沒理由不變招。
如不變招,潘泰就算是能夠重傷甚至擊殺紫衣人,自己柔弱的腰部也必將受到不輕的創傷。
無論是誰,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都很少會選擇兩敗俱傷,更何況,潘泰接下來還要對付身後的三個藍衣人。
帶著腰部的傷去繼續戰鬥,怎麼看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好像隻有變招。
但紫曜門年輕弟子一代的大師兄偏偏不變招。
李國瑞知道,這位同門的性格雖然像他俊美的臉龐一樣柔和,但戰鬥方式卻比他粗獷的虯髯還要激烈。
這種奇異的對比或者說混合為他贏得了整個宗門甚至天南修真界年輕弟子的崇拜,尤其是年輕女弟子;同時也使對手感到難以置信,正如此時的左騰剛。
虯髯修士手中的大杵以橫掃千軍之勢砸上了紫衣人的胸口,紫衣人的長刀同時也刺入了虯髯修士的腰間。
通過手中的長刀,左騰剛感覺到對手的身體很堅韌,甚至比以前見過的所有生蓮修士的身體都堅韌。他鼓動全身的真元,灌注到長刀之上,希望能夠給這個狂暴的虯髯修士盡量重的創傷。因為,他知道這已經是自己在這場廝殺中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不過,這一點他未能做得很如意。就在手中長刀的刀尖剛刺入對手身體一小截的時候,左騰剛就飛了起來。
他不想飛,因為飛起之後就無法將長刀刺得更深;他沒法飛,作為生蓮修士,需要借助法器才能禦空飛行,而唯一的法器正在用來與別人廝殺。但是,他還是飛了起來。
當然,紫衣人並不是真正的“飛”了起來,而是被潘泰的風雷杵擊飛了出去。
由於將刀握得很緊,當左騰剛的身體被擊得向後上方飛去的時候,長刀也被帶出了虯髯修士的肌膚。
鮮血從細長的傷口中流出,染得潘泰的衣衫一片殷紅。
在空中飛行的左騰剛知道,對生蓮修士來說,這種程度的傷算不上什麼,至少不會對接下來的廝殺有太大的影響。
不過紫衣人已經看不到這些了。
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後,他就結束了電光石火一般的飛行,跌落在了十丈開外的地上。
可能是摔得太重,左騰剛痛苦地捂著凹陷下去的胸膛,又從口中吐出了些血沫,然後停止了呼吸。
無論是紫衣人嘴角的鮮血,還是他噴到空中又灑落到地上的鮮血,也都是殷紅色的,與潘泰的鮮血沒什麼不同。
在潘泰將紫衣人擊飛之前,李國瑞總共受了十三處傷。這十三處傷口及其流出的鮮血分布在身體上,顯得極為密集,也極為可怖。
不過,李國瑞自己清楚,這十三處傷並不嚴重,至少不會影響接下來殺掉三名藍衣人當中的一個。
雖然在三年前就以稱為紫曜門乃至整個天南修真界都公認的“拚命三郎”,李國瑞卻從未在各種比試、切磋和廝殺中受過重傷。這絕不是能用簡單的“運氣好”來解釋的,這絕對需要極高的戰鬥技巧,特別是挨打的技巧。
李國瑞自打懂事起就經常挨打。
作為一個流落街頭的孤兒,他不僅常挨其他強壯孤兒的打,有時也挨有些地痞流氓的打。最讓他不明白的是,有時還會莫名其妙地挨一些看似慈祥溫和的大人物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