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一把拉住杜二浪的手,說道:“二浪叔,算了!這銀子給的不值當!”
“五天!”杜長鬆一下打斷杜鵑的話:“聽說大西府那邊有一個大戶人家正在找一個陰年陽月陰日陽時的女子衝喜,人家出價五千兩!五天之後湊不齊銀子,杜鵑就去衝喜去吧!”
反正他已經想好了,不管杜二浪答應還是不答應,這五千兩他是拿定了!
“好,我答應你!”杜二浪陰沉著臉,費盡全部力氣說出這句話。
五千兩啊,掏盡他全部的家產也不夠!
可是,為了杜鵑,他願意掏!就是再多五千,他也願意!
“二浪叔……爹……”杜鵑再也忍不住淚水,她淚眼婆娑的拉著杜二浪的手,用力搖頭:“爹……不能答應……杜鵑不值得你這麼做……不值得……”
“傻丫頭……”杜二浪笑笑,摸了摸杜鵑的頭:“你值得的……”
杜長鬆懶得看兩人上演的父慈子孝的的戲碼,冷笑一聲,走了,五天時間,五天一到看這兩人還能如此親近!
雖然杜長鬆走了,但是杜二浪卻不想過繼半途而廢,對杜代權使了一個眼色,杜代權臉色雖然不好,可是還是站起身來,強打精神說道:“好了,既然人已經走了,那麼咱們的儀式繼續!”
“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不如等五天之後,再說!”杜家三長老杜如鐵臉色有些灰白,他不明白當年杜長鬆看起來還不錯,怎麼短短幾年時間就變得如此不堪,簡直是杜氏一族的恥辱。
有不少人支持杜如鐵的話,畢竟若是杜二浪湊不出來錢的話,今天這儀式舉行了也是白費一番功夫,倒不如今天就這樣,等五天以後再說。
“爹,不管有沒有舉行著儀式,我都認你當我爹!”杜鵑擦了擦淚水,對杜二浪大聲說道,然後走到堂屋門口,看著堂屋裏外黑壓壓的人頭,她大聲吼道:“各位鄉親父老,請你們在這裏給我杜鵑做一次見證!”
說完之後,她直挺挺的跪了下來,雙膝落地發出的咚的聲響像是敲在人們心頭一樣,有些人就不自覺的揉了揉膝蓋。
杜二浪上前兩步,想要將杜鵑扶起來。
杜鵑躲開之後,大聲說道:“我杜鵑在此發誓,以後杜二浪就是我親爹!有我杜鵑一口喝的,就有他一口吃的,我杜鵑給他端茶送水,養老送終,若是做不到,願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說完之後,她跪伏在地,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頭,起身之後,眾人清楚地看見她額頭已經烏黑一片,滲出血絲。
這一幕,不僅落在了村民們的眼裏,也落在杜二浪今天來的那些朋友的眼裏,同時落在了杜家一族的族長長老眼裏。
杜鵑站起身之後,拉住杜二浪的手,說道:“爹,這五千兩銀子,咱們一起湊!我一定能找到方法,盡快掙夠銀子的。”
“好孩子!”一聲爹,落在杜二浪的耳朵裏,瞬間化為一股熱流,流進他的心裏,衝入他的眼裏,眼眶很快就濕潤了:“有爹在呢!這些銀子爹會想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