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追悼會(2 / 2)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設立靈堂的地方,那是一座很小的木屋,座落在城市的邊緣,那裏住的人比較少,所以地勢倒顯得的開闊些,不過即便如此,屋外的空地上還是擠滿了人。

眾人臉色都顯得很哀傷,不用說,都是來吊唁額度·吉爾的,而且明顯窮人占了絕大多數。其中也夾雜著少數幾個穿著華麗點的,這些人似乎並不忌諱和窮人擠在一處,又或者是別無他法。

因為靈堂所在的木屋很小,大家需要拍著長隊才能進去,一波進一波出,這樣才不會導致靈堂內太過擁擠,我小小心翼翼地擠進來了排隊隊伍,思忖著自己跟這個剛過世的表叔見麵的情形,不知道他究竟是一副怎樣的麵容。

而隊伍的議論聲卻是此起彼伏。

“多好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是啊,獵俠上個禮拜還給我們家送了一袋糧食,要是沒有那袋糧食,我們家早就餓死了。真是不知道,老天爺為什麼這麼狠,好人卻沒有好報啊!”

“我們家的那頭牛都是額度送的,就是靠著那頭牛,我們家的光景才好了很多。沒想到,額度年紀輕輕,卻走得這麼快。”

“獵俠,要是老頭子我能替你死就好了,我們那個村子要是沒有獵俠,早就被強盜殺光了,可惜我這個老頭子,沒有一點用,不能為你做點什麼。”

“隻可惜吉爾獵俠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不然,我們好歹還能為他做點什麼。”

“怎麼沒有親人,我們就是吉爾最親的人。”

“可惡,獵俠叔叔,我一定會為你報仇。”一個人群中的小孩嚷道。

這些人,都和額度·吉爾有過交際或者麵緣,多少是受過他的恩惠濟施的,似乎倒是隻有我一個人,和他是素未謀麵,卻有著一定血緣關係的,血緣關係的多少我不知道,但應該還能算在親人之列。

好不容易在擠進了木屋,看到了屋內堆滿了花圈和各色吊唁品,我也不知道該帶些什麼來,更何況自己經濟也很窘迫,就隻在路邊找了一株梅花樹,挑了幾朵尚未凋謝的花摘下來包在花囊裏,聞著的確有股奇特的幽香,我把花囊放在了進屋的祭品架上,繞過花圈,走到了棺木旁。

原本我對棺木有著極其強烈的恐懼感,那是因為,我有太多至親至愛之人,躺在了這個長不過八尺,寬不過三尺,高不過三尺的木匣子裏了,他帶給我的感覺就是死亡、末日、恐懼和永遠的失去。

然而此刻麵對額度·吉爾的棺木,我卻沒有多少情緒上的波動,倒是與我同入的幾個人,情緒要激動得多,有幾個甚至撲在棺木上嚎哭不停。

我走到棺木一頭,才算是看清額度·吉爾叔叔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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