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似乎在這吼聲中驚醒,本是充滿厲色的眼睛忽然變得清明起來,身上所散發的暴虐之氣也隨之快速消退,整個人的氣場又變回了之前的狀態。
然而,白澤卻忽然對自己感到無比的詫異。其實她清楚的記得自己之前都做了什麼,而且當時的感受直到現在還仍然記憶猶新。
當時的她感覺是那麼的心情舒暢,行動上是那麼的平常自然,仿佛隻是做著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現在,當她看清地上躺著的已經暈厥過去的王啟時,內心卻突生出了絲絲同情,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些都是自己做的。
這種感覺很是怪異,明明知道是自己做的,也是自己當時非常真切想做的,可到頭來卻不敢相信是自己做的,還覺得自己做不出這樣的事。
白澤錯愕了,完完全全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現實。
然而錯愕的不僅僅是她,還有此刻她身前的那道高挑的身影,那個攔下她大錘一擊的青年——慕洋。
其實眾人都沒有發現的是,當慕洋閃身攔下那一擊時,他的眉頭當即就緊皺了一下,身上的靈力波動更是混亂了片刻。
以他築基境中期的實力,竟然在碰觸到那柄大錘的一刹那,手上所感觸到的重力力道竟然讓他都差點沒接穩。
若不是他當機立斷,當下就調動自身獨有的靈力特質穩固身形,恐怕當時連自己都會當眾出醜。
這一些列動作慕洋做到都很是隱蔽,而且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在白澤身上,所以也沒人覺察出他的異常。不過他心裏已然在翻江倒海,除了驚駭,似乎有些明白師傅為何會對這女弟子如此在意。
慕洋強忍著當下的心境,看著白澤嚴肅得說道:“你已經贏了,難道還想觸犯門規不成!”
白澤聞言從迷茫中回過神來,抬頭看了看麵前慕洋,嘴巴動了動卻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她轉手一翻,那柄黑色大錘便突兀的消失在手上。隨後她隻是朝著慕洋拱手行了一禮,一個輕盈的轉身,默默地走下台去。
台下的眾人見此,震驚的麵孔上頓時掛上了一抹羨慕,甚至有些弟子表現得還很狂熱和嫉妒。
白澤能瞬間喚出和收回那柄大錘,顯然身上是有著某種儲存空間,這也間接的表明著她有一枚儲物袋,眾人震驚也就因如此。
那可是修士所用的儲物袋,是多少像他們這些低階弟子夢寐以求的東西,誰會想到這樣一個女弟子竟然有。
不由得大家都對白澤的來曆更加好奇起來,有的覺得她來自某個名門望族,還有的認為她之前拜過名師,總之身份絕對非同一般。
白澤的儲物袋自然就是勿謙給的那個,當初她第一次用神識探查時,裏麵堆放的種種物品差點驚掉她的下巴。
因為這儲物袋中的東西可以說是勿謙的全部家當,也就是說他將自己所有的身家都送給了白澤,幾乎對自己沒任何保留。
這讓白澤當時心中感動了好久,並暗暗發誓未來會盡全力做好為徒之道,絕不讓自己的師傅失望。
而她所使用的那柄大錘,自然就是炎回穀石室中的那把。
當白澤破啟了窺源門後,她曾又進入石室了一次,想要把那柄大錘給拿起來。可起初的結果跟之前一樣,仍然無法挪動它分毫。
然而,當她運轉九門驚源訣調動周邊天地之力後,卻發現天地之力能夠灌注進錘身當中。並且隨之她便能輕易的提起大錘,還可以毫不費力的揮動它。
這一幕驚得勿謙的老臉抽動了好幾次,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而白澤感覺這黑錘雖然不好看,但用著很是趁手,索性就將它作為自己的武器,一並收入了儲物袋中。
要知道,這大錘的重量在勿謙那也才侃侃揮動,更別提比他境界還低的慕洋了,所以他當時有那種反應也屬正常。
慕洋毫不懷疑,如果這一錘真得落下,別說是王啟,恐怕整個擂台都要四分五裂。而自己若是太過大意,恐怕就連他自己都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