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之內,檀香暗暗,花屏半掩,羅帳輕垂。賀蘭羅淮一身紅裳跪在幾旁,皓腕輕揚,姿勢優美地斂目烹茶。菱歌看得有些呆了,相比之下,菱歌就很悲傷了。秦夜見她這般,了然笑笑道:“你這樣便很好。”聽了這話從秦夜嘴裏說出來,菱歌支著頭的手一抖,直起身來把他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眼神中明顯的難以置信,這家夥今晚也太不正常了吧!秦夜伸手欲揉她的頭發,被菱歌機智得躲開了,“哈,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能隨隨便便讓你摸頭!”菱歌得意地俏皮一笑,“曲姑娘倒是可愛,”賀蘭羅淮執壺為他們斟了茶,“二位且嚐嚐奴煮的茶。”秦夜淺淺啜了一口,笑道:“味醇而色清,果真是好茶。”賀蘭羅淮施施然也坐了下來,如畫的眉眼溫柔可人,倒與賀蘭顯的淩厲半毫不像,菱歌暗暗想到,“曲姑娘在看什麼?”賀蘭羅淮美目輕揚道,菱歌喃喃道:“賀蘭小姐長得必定是和母親相像,而賀蘭少主一定更像父親吧!”賀蘭羅淮微微吃驚地看著她,道:“曲姑娘是說我和哥哥長得不像嗎?”菱歌一默,終是騙不了自己,點了點頭。賀蘭羅淮莞爾笑了:“這並不奇怪,我並不是賀蘭家的血脈,不過是賀蘭家好心撫養的一屆孤女罷了。”菱歌一驚,賀蘭羅淮提及往事倒真真是雲淡風輕,毫無悲意。菱歌以手支頭,輕輕道:“那賀蘭家一定對你很好吧。”賀蘭羅淮點點頭,白皙精致的麵容亦暗示了賀蘭家對她從小至大無微不至的照拂。
“隻是,”賀蘭羅淮回眸看了一眼秦夜,“秦公子上次對羅淮說過的話,羅淮思索了一番,覺得公子說的有理。哥哥他,若是要弄垮扶風,確是至賀蘭家於難堪之境,羅淮不知公子上次說的話還算不算數?”秦夜微微揚了揚唇角道:“當然算數,夜也不希望這種事發生,但欲解決此禍,還需姑娘告知夜少主此舉的動機。”淡淡的燈光籠罩在賀蘭羅淮的臉上,女子睫毛低斂,輕聲講述道:“那一年,也是這樣一個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