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同不周山一樣,本著為天下蒼生謀得福祉的道門,做起惡來不亞於九州邪魅。”
南文清看向白雁行背後的劍匣:“你這把山花劍,用的可好?”
白雁行:“怕是本不叫山花。”
南文清又道:“看來你也知道了。”
白雁行一笑:“這個你不是也知道了麼,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在哪裏?”
“我在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南文清的聲音似即將掐滅的燭火。
“我能回去,也不能回去了,楓樹下有我給你的東西,那洗心池底的二十六個字,是我讓瓊兒刻的,也是為了給你看,現在你看到了,它自然就會消散。”
“天極書不在我這裏,宋君安為了保護他女兒宋若曦與清淨子一戰掉入冥界不知所蹤,但以他天下第五的修為,想要活著也極為容易。”
“還有……”南文清的聲音越來越小。
“保護宋若曦……宋君安不在,寒緋城定然不得安生,不過蘇景文斷然不會坐視寒緋城危機不理,但蘇景文並非寒緋城之人,能鎮一時不可鎮一世,到時候還要靠你……”
“最後!不要去找十二道們複仇!”
南文清聲音熄滅在灰蒙蒙的天空中。
白雁行看向身側,那猙獰的楓樹下,出現了一個黑匣子。
黑匣不大,小臂長短,若是不注意看,就會完全隱匿在黑暗中,沒有一絲的紋理,再普通不過。
哢嚓。
白雁行輕輕打開,裏麵隻有一物。
一個碎裂成兩片的玉佩。
玉佩之上刻著兩條鯉魚,一黑一白,碎裂的痕跡剛好從兩條鯉魚之間穿梭而過,極為奇妙的分裂甚至不像是自然破損。
玉佩上鮮豔的紅繩保存極為完整,像是嶄新的一般。
白雁行將玉佩捏在指尖,那兩條黑白鯉魚似乎是活了過來,竟是在玉佩表麵遊動起來,最後順著白雁行的手指向著手背遊來。
“師兄……”
這是南文清的玉佩無疑,因為在玉佩後麵,淨天山的淨字之下,一個南字極為清晰。
隻是這玉佩之上,分明沒有任何東西,又怎麼會突然浮現出兩條鯉魚出來。
眨眼間,鯉魚遊到白雁行手背處,哪裏有著一個劍印,紅色劍印乃是當年取得山花劍所浮現。
此刻山花劍似有所感,猛然脫鞘而出,落在白雁行左手中。黑鯉魚沒入山花劍內。
劍身像是裂開了無數的口子,乍然而碎。
白鯉則化為一道細長的白色絲線,沒入千羽之內。
“這就是師兄所說的太極雙劍麼?”
白雁行抽出千雨,發現其上也有諸多變化。
長劍如流雲,一黑一白交相輝映,玉佩上兩條鯉魚消失無蹤,玉佩本身化作一個太極印猛然鑽進白雁行眼眸。
嘶……
左眼脹痛無比,白雁行弓身如蝦,太極雙劍落至一旁。
一股清流順著他的眼眸散落在全身各處,白雁行的頭發在劇痛的嘶吼聲中,逐漸一縷縷變白,直至最後,頭發涇渭分明,半分天下黑白之色,頗為奇異。
體內八脈靈氣翻滾,落入丹田處反而愈發強烈,白雁行的修為也隨之提升。
油紙傘落至一邊許久。
淅淅瀝瀝的小雨終於停了下來。
一隻手撿起油紙傘。
白雁行起身,眼眸微睜,左眼瞳孔深處一個渺小的太極印一閃而逝,發色也恢複正常。
“第二步中期……”
白雁行看到地上那一個劍匣,竟也變得漆黑無比。
就像是那個裝著玉佩的黑匣模樣。
太極雙劍靜靜地躺在匣內。
背起劍匣,白雁行左眸微睜。
整個東大街支離破碎,場景飛速倒退而去。
似乎是全身處於無邊的黑暗中。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像是出現了一道門。
一道刺眼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