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一笑傾城：“不勞你普渡海費心，你若再不理去，便等著死吧。”
清淨子怒極反笑：“我若現在離去，恐怕以你白帝城的手段，如此大鬧冥界恐怕也無法收手罷！”
白芷不做回複，清淨子看了她一眼。
“我會在仙罡等你白帝城的解釋。”
清淨子臉上的黑斑越來越多，直至最後幾乎彌漫整個臉龐，死氣滾滾。
雙眸逐漸變得無神，清淨子身軀向後倒去，倒在了身後的彼岸花海中。
身子似沒入花海，消失不見。白雁行撐起長劍，走向白芷。
“師妹。”白雁行喉嚨有些幹澀。
“等出了通天碑，我再告訴你。”白芷說完，一陣微風而來，其後方那九座巨大的墳塚竟是快速消散，像是被風化了一般。
滄海印落下，白雁行接住。
白芷麵色有些蒼白，回身看向白雁行冷聲道：“天極書呢？”
“在我這裏。”
白芷深吸一口氣：“過來！”
白雁行不明所以走上前去，白芷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白雁行。
“沿著冥河將瓷瓶內的粉末倒入忘川河內，擺渡人會來接我們離開冥界。”
白雁行遲疑：“可那判官……”
黑袍判官依舊在不遠處，麵向他二人，一動不動的像是雕塑一般，隻有腰際輕微飄動的長發，警示著白雁行。
“嗬。”白芷一笑：“十二時辰未到，她也無法出手。”
似乎是應證了白芷的話，白雁行背著白芷從黑袍身邊走過，撇過頭看了一眼黑袍。
“滄海印給我。”
黑袍冷不丁說出口來，白雁行一愣。
“我為什麼要給你？”
黑袍的聲音空靈，像是從四年八方傳來的。
“滄海印不是你九州之物，就算你出去，終究也無法使用它，你講它給我，我拿等同價值之物與你交換。”
白雁行看了眼昏睡過去的白芷，搖搖頭：“我不信你。”
黑袍不為所動：“我拿石碑之魂，與你換。”
白雁行剛欲離開的身子一頓。
“什麼石碑？”
“自然就是你們口中的通天碑之魂。”黑袍仿佛知道白雁行心中的猜忌，身前逐漸浮現出一團朦朧的白光。
白雁行身上那塊兒石碑碎片，發出強烈的渴望。
“滄海印給我，碑魂給你，我答應在以後幫你一個忙，無論何時何地。”
黑袍笑道：“你答應的話，這些東西我先給你，你隻要在上擺渡人木筏之時，將其扔給我即可。
白雁行訝異：“你信我？”
擺渡人的劃水生從耳畔響起，薄霧中一道身影浮現，緩緩向岸邊靠近。
“信與不信，在於你自己；人終有一死，也就是說，你我早晚會再見一麵。”黑袍判官似乎是笑了笑，伸手向前一推，那白色光團向白雁行方向而去。
“我還沒有答應你。”白雁行沒好氣的說道。
黑袍判官將手指置於臉前：“天下沒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因為死人從來不會撒謊。”
白雁行哼了一聲，接過光團。通天碑碎片歡呼雀躍間，脫手而出與那光團融為一體。
嗒！
木筏靠在了岸邊，白雁行背著白芷跨上木筏。
擺渡人依稀還是那個擺渡人，隻不過在看向黑袍判官的時候，眼中多了一絲忌憚。
黑袍低著頭，看著掌心上那一方似乎失去光澤的滄海印，抬首看了一眼遠去的白雁行。
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