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累了,休息一會兒再走吧。”無心突然停下了腳步,沙啞著嗓音說道,樣子看起來特別虛弱。話音剛落,已經癱軟的坐在了一棵大樹的旁邊,不停地擦著額頭的汗水。
那人出乎意料的沒有反對,竟然欣然答應了,按理說剛從狼窩之中逃出來的人怎麼可能半路停下來休息,逃命還來不及,可是他竟然沒有多說一句話就同意了。
倆個人各自找了一棵大樹,靠在樹上開始休息,也許是因為這些天都太累了,加上剛才一路的奔波,倆個人竟然逐漸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風月穀後山,涼亭裏,一躺一站著倆個人。
“他走了?”躺在躺椅上的東方絕微閉著雙眼,淡淡的問道。
“走了,但是恐怕很難走出那片樹林,他的傷很重,而且他還不明白他救的人也許就是要他命的人。”站在一旁的灰衫老者凝重的說道,好像有一絲惋惜。
東方絕睜開了眼睛,看著天空中隱約閃爍的幾顆星星,淡淡的說道:“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命數,能不能逃得過這一劫,就看他的造化了,風月穀欠他的情已經還了。”
灰衫老者點了點頭,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疑惑的問道:“為什麼不告訴他那封信的事?”
東方絕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此人絕非池中之物,而且略有一些邪性,是敵是友現在還尚未可知,還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到了他該知道的時候他自然就知道了,不需我們多言,萬一他知道了以後惹出什麼事端,那對我們的計劃就會很不利。”
“我之所以放他走,一方麵是因為風月穀欠他一份人情,不能讓他死在這裏,還有就是希望他日後不要成為我們的敵人。但是如果讓他輕鬆的離開,敵人必定會懷疑他,到時候他真正要救的人難免會有生命危險。”
他知道無心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無心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但是他沒想到無心的實力竟然如此高強,竟然差點將自己僅有的三個徒弟弄得一死一傷,這在他的意料之外。
灰衫老者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明白了東方絕的用意。說實話,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很震驚,誰都沒有想到那個少年竟然如此出人意料,即便他是江湖中眾所周知的血刀無心。
密林中,一條人影飛快的奔跑著,不停的四下張望,好像在尋找著什麼,臉上的焦急之色溢於言表,甚至有一絲悔恨。
他在找人,找的人正是無心。在他醒來的時候,發現無心已經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原本他一開始沒有睡著,隻是眯著眼睛在盯著無心,可是慢慢的他竟然真的睡著了,也許是這些天一直都被綁在風月穀裏,實在太累了。現在看來,無心也並沒有真的睡著,趁著他睡著的時候悄悄離開了。
人影還在飛奔著,已經不知道追了多遠,不知道變換了多少個方向,可是依然找不到半個人影,好像偌大的密林之中隻剩下他獨自一人。或許,他找的人早就已經死在了哪個不為人知的山溝裏,又或者早已被林中的猛獸所吞噬。
漆黑的夜,終於迎來了黎明的曙光,昨天發生的一切都已經過去,都已經結束,又會是一個新的開始,但昨天的事總會留下一些痕跡,被曾經經曆的人們所銘記。
窗外的一絲微弱的晨光透過稀薄的窗戶照射了進來,照在了屋裏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家居擺設上,照在了那張簡陋卻足以睡一個安穩覺的床榻之上。
睡在床上的那個人掙紮著,緩緩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簾,疑惑的看著頭頂陌生的房梁,臉色蒼白,不知道自己置身於何處。
門外不時的傳來幾聲狗吠,好似還有一個人隱約的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