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心裏暗叫不好,剛剛那個屁還真不是我沒素質,而是我們家祖上遺傳的一種腸胃病,我們老莫家這條血脈不知中了什麼邪,不管是爺爺輩還是孫子輩,隻要一吃撐了就愛放屁,我記得大前年的除夕,我去我爸那邊吃年夜飯,賊熱鬧,一桌子二十七八個人,清一色的全姓莫。
那晚我奶奶燉了四鍋大肘子,鹹辣口的,好家夥那叫一個香,吃的我們一幫人全都撐的直翻白眼,結果倒好,不一會兒的功夫祖宗就顯靈了,那滿屋子的屁聲劈裏啪啦,第二天不知情的街坊鄰居們都誇:還是他老莫家有年味,這一晚上鞭炮聲就沒停過……
我將這些事一五一十的全都講給了布丁和顧念夏聽,他倆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也就不再說我沒素質了,反倒是馮二彪一邊打著嗝一邊樂道:“沒想到你堂堂的臨時小隊長,原來是個屁精啊!”
我白了馮二彪一眼說:“你小子嘴巴就積點德吧,瞧你那嗝打的,還好意思說我呢?我莫老三在怎麼著,那也是用屁股放,最起碼算是身體器官各司其職,你呢?一肚子屁從嘴巴往外冒,真香!”
我跟馮二彪一路互懟,從飯桌懟到收銀台,又從走廊懟到電梯,直到走進電梯我倆才稍稍安靜了下來,畢竟電梯裏那麼多人,不是撕逼的地方。
全聚德裏的電梯人又多又悶熱,關鍵還慢,我忍著一個屁,忍的渾身直哆嗦,二彪賊眉鼠眼的看著我笑,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打了一個嗝,我靈機一動,巧妙的把屁悄悄放了出去,聲音正好被二彪掩蓋住了,這時屁味四散而開,小小的電梯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共產主義情懷,一哥們終於忍不住了,指著二彪問:“你中午吃的是翔?”
二彪那張臉火燒火燎,“我我我”了半天也不知該從何說起,等他想要解釋的時候,電梯門正好打開了,乘客們一擁而散,就跟避瘟神似的快步走遠了,我像個老首長般慈愛的拍了拍二彪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年輕人,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慢慢來吧……”
吃完烤鴨之後,我們開車來到了王府井,這兒是步行街,我們正好一邊逛逛街,一邊消消食,晚上還有一頓呢,也不知道他老夥子忙完沒,到底還打不打算來了?
逛著逛著,我們路過了一家衣服店,這家店檔次也不高,幾十塊錢大甩賣那種,布丁說想進去看看,於是顧念夏就陪她去了,我對衣服沒興趣,便正好蹲在門口抽根煙,馮二彪瞧見馬路對麵的小巷子裏有個買櫻桃的老人,他問我:“臨時小隊長,我去麵對買點果子嚐嚐鮮,五分鍾就回來,行不?”
我沒好氣的說:“你他娘的小隊長就小隊長,非要加臨時倆字?”
二彪樂道:“得得得,這不開玩笑的嗎,我去去就回來哈!”
我才懶得管他呢,隻是自顧自的蹲在一旁抽煙,過了一會兒,顧念夏跟布丁出來了,見就我一個人,便問:“二彪呢?”
我說:“跑對麵買櫻桃去了。”
我話還沒說完,卻見馮二彪行色匆匆的回到了我們身邊,他臉色慘白如紙,渾身都是一層層的白毛汗,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便問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二彪驚恐道:“對麵那賣水果的老人……好像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