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就是《三國演義》的作者想告訴大家的。
白帝城大殿上掛著一塊匾,上麵寫著——“明君良臣”。
“明君良臣?”“明君良臣?”“明君良臣?”……
千年的曆史長河,此滔起,彼浪伏,哪怕衝天浪濤終碎萬片玉花,奔流到海不回還。
我們逆河而上,尋找那曆史的過去。浪濤擊打,水流衝刷,人類自己的思想得到了升華。正因為有曆史之河,才鑄就我們後代一位位的偉人。
我想起了一句名言:“滾滾長江東逝水,浪淘盡千古英雄……”
我們要銘記曆史,但更要創造曆史,讓曆史的波濤更壯麗。
四、大三峽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裏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我佇立船頭,向下遊望去,想起李白的這一首詩。
雲霧中,我們的船從奉節港起航了。江水洶湧,船行於波上好似蛟龍,又穩又快。兩岸風景如詩如畫,萬千奇景盡在其中。
江水,好似巨人,托舉起我們,感受三峽。
一路上,夔門雄、巫山秀、西陵江水氣勢宏;叢峰高、百嶽險,滾滾波濤向東流。萬嶺爭峰,環繞一水西與東,好似列隊迎賓朋;千山顯碧,險峰頂上綠油油,可謂百裏鬱蔥蔥。剛見昭君故裏,又聞屈原遺風,名人眾多。兵書寶劍、牛肝馬肺,縱覽三峽人情風土,此時彼時各不同。
大三峽風光萬種,不是百千字可寫夠。其中神話傳說,故事頗多,我先說一說。
在巫峽之中,有一石壁。當年孔明入蜀,命人將其《隆中對》刻於此石上。劉備被火燒連營七百裏,陸遜率兵追殺。至此石下,觀諸葛亮“聯吳抗魏,複興漢室”之說,頗有感觸,便遣人下令收兵。
盡管此說不以為信,石壁上也並非刻著《隆中對》,可百姓們緬懷孔明之情還是千古不可磨滅的。
三峽更是古文明的發源地,著名的大溪文化便在此。它距今近六千年,可謂巴、楚文化之祖先。
從古到今,多少人與三峽結下了不解之緣。它們或是文人墨客,或是王侯將相,乃至平民百姓。他們或含恨於此,或樂在其中,或一生在此生息。三峽始終都是一塊熱土,歡迎著所有的人。
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三峽那博大的胸懷與無窮的魅力。盡管“輕舟疾過三峽岸”,可“無盡戀意在心懷”。
人景“相宜”與“相長”
當我重讀自己的遊記時,不禁佩服年幼的自己:文章竟能這麼寫。
難以想象一個小學生有這樣的文筆——不是有兒時的日記為證,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曾經寫過如此精悍且意蘊飽滿的詞句。
但這也說明:遊記寫得好,歸根到底是心中有物、胸中有誌。
長江三峽,一個承載中國人五千年曆史、一個蕩滌廿四朝英雄人物的所在,怎麼能不讓人感慨萬千!更何況,當時三峽大壩施工如火如荼。念想那些即將水封江底的曆史,期待“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雲雨”的世紀大壩,不能不浮想聯翩。
如此一來思緒無盡,隻愁下筆千言卻未盡胸臆。
六年級學生看三峽總體上足矣(觀察能力具備,且記憶力較好、描寫和體會風景的能力基本具有),但細處、深處仍有所欠缺。若不是《三國演義》早已熟悉,若不是經常瀏覽曆史篇章,若不是縝密觀察、留心記憶,三峽的風光和背後蘊藏的深意還根本無從寫起。
我也疏漏了許多要點,例如奉節夔門的杜甫草堂,在遊記中隻字未提。小學生對杜甫的了解僅限於“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這樣雅致的、風景畫般的詩作,未涉及杜甫的憂國憂民,更沒有提到杜甫“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大聲疾呼。
導遊大侃杜甫,但我卻沒能聽進去。
這樣的景點需要一定的閱曆才能有所感觸,並不適合太小的孩子。
借此我們可以看出,旅遊目的地要與遊人“相宜”,遊人才能獲得最大的享受;對於孩子來說尤其如此。
“符合”是多方麵的。上述談到的與閱曆相符。比如一個看過很多曆史書的孩子去西安、洛陽、北京遊玩,一定收獲巨大,旅遊把他書本所識化作親眼所見;而一個不怎麼了解曆史的孩子玩西安多少會有點吃力,需要行前適當“補課”才能使旅行“效果最大化”。
此外還應興趣相符、性格相符。喜歡書法的孩子在西安碑林會如魚得水;仰慕魯迅的孩子無論去上海還是紹興都必去魯迅故居。性格內向、膽小的孩子適合靜觀山水,而性格外向、大膽的孩子應該登山遠眺、下水漂流,無不嚐試。
家長選擇旅遊目的地,還應與家長對孩子的培養目標有關,這就是所謂的“相長”。
希望培養孩子熱愛音樂,全球最值得一去的地方就是奧地利的維也納和薩爾斯堡;希望培養孩子對科學的興趣,無論你去北京、上海還是香港,科技館都值得一去;想讓孩子曆史知識豐富,一些曆史文化名城值得一遊。
“相長”和“相符”既互相促進又有所矛盾,選擇目的地時應該全麵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