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京城來人(1 / 2)

傍晚,落日的餘暉灑照大地,地麵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此時,太陽的臉是鮮紅鮮紅的,她的光像是被誰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十分柔和明亮。她向西緩緩地退著,像個俏麗的少女一樣溫存、恬靜。漸漸的,她收起了那最後的光芒,還來不及說一聲再見,便垂下頭去,合上了雙眼,靜靜地睡去了。再看原先的那群追隨者,也適時收起興致,變幻成暗雲,等待夕陽的再次到來。

落日下的興平縣人煙蕭條。在城外田地中幹活的佃農們早已收拾行當奔家而去,做了一天的農活既累又餓,還好家中婆娘早已做好飯食,雖說比不上大戶人家的豐盛佳肴,可對於常年勞作於田間的粗人來說,隻要有口飯吃,那便是極好的了。街上擺攤叫賣的商販們也正忙碌收拾著,眉開眼笑的,不必說那定是今天生意好的了,可那些生意慘淡的卻隻能愁眉苦臉的,想必對於他們而言今晚又是個不眠之夜。街道兩旁的商店們則是各有不同,像那肉鋪。的東家正意興闌珊關著店門,可那酒肆卻正是生意興榮之際,看那大門口絡繹不絕的人兒進進出出,或是三五成群的友人,或是形單影隻的可憐人,又或是滿嘴零言碎語的酒鬼。

“小二,給來五斤牛肉外加三盤花生米,趕緊呀,趕了一天的路,爺肚子餓著呢。”

隨著一聲粗壯的吆喝,酒肆內迎進一群風塵仆仆的人,為首之人是一臉色白淨,嘴邊無須的瘦弱中年男子,其身旁簇擁著三四位身著飛魚服,佩戴繡春刀的鍵壯漢子。

“嗨,來了,各……位客……官裏……裏麵請。”咋一見迎麵而來這群人,店小二差點兒被嚇破魂兒,畢竟那幫大漢穿的可是鼎鼎大名的錦衣衛“飛魚服”啊,還好這店小二人還算機靈,趕緊將這群人迎了進去。

“李公公,您這邊坐。”那為首中年男子身旁的一魁梧漢子殷勤道。先前那聲吆喝正是出自此人之口,隻見他身軀凜凜,兩條細長的劍眉下那左右顧盼的雙眼總給人狡詐之感。

“行啊,錢寧,還有各位自家兄弟,你們也坐吧。此番我等來此的目的便是找尋劉公的本家人,臨行前,劉公刻意交代過了,此次乃是為私事而來,不必太過張揚,故而隻有我等區區數人前來,等找著人,請回去即可。”那李公公邊說著話兒邊瞧了瞧眾人身上的“飛魚服”。

聽著那李公公的話,再看看他那眼神,錢寧臉上略顯尷尬,但很快便被掩飾過去,賠笑道:“是,是,公公說的極是,是錢某考慮不周了。”而後,他轉過身去,對著後麵那群人嗬斥道:“聽到沒,趕明兒都給我換便服到城中秘密尋人去,記住了,是秘密尋人,不許驚動旁人。”

“是,大人!”

“行啊,我說錢寧啊,你在咱家麵前耍這般威風給誰看啊?”看著眼前錢寧那官樣,李公公不無笑罵道。

聞聽這略帶親近的話語,那錢寧臉上的笑容更甚了,能和目前在司禮監劉公跟前最吃香的這位處好了,想必對自己日後應是一大助力吧。因此,錢寧更殷勤了。

“公公這是哪裏話,您可是劉公身邊的紅人,錢某可還指望您在劉公麵前多美言幾句呢。”俗話說的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奉承的話誰不愛聽呢?更何況對於身有殘疾的宮內太監而言,恭維的話更是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