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現任主李守貞子嗣單薄。到李承瑞這一代,李家直係的男丁也隻不過李承瑞和李承關二人。兄弟倆雖相差不過五歲,但李承關卻是自幼便由李三郎一手教導,因而在李承關眼裏,兄長的威嚴更甚於父親。
李承關自小體弱多病,對於舞刀弄槍的行當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兄長對自己要求又甚為嚴苛,每每見到了自家哥哥就猶如老鼠碰見了貓,每逢兄長必定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李承關初入軍旅,恰逢岑家大少爺岑湛榮被岑之軒從乾元國偷偷接回來,丟到鑲佐營打磨。這二人在家中都是自小便在兄姊的陰影下長大,見麵之後正好是一拍即合,感同身受,從此之後便以兄弟相稱,同進同出。
遲琦這邊心思千頭萬緒的,李家兩兄弟這邊已說完了話。遲琦隻聽見最後李承瑞命李承關自去領罰了二十軍棍,之後再去岑之軒以及父李守貞那裏負荊請罪才算完了。隻瞧見李承關垂頭喪氣的出了門,李承瑞則眼眸一轉,邁著虎步朝自己氣宇軒昂的走了過來。
遲琦瞧著麵前之人,心裏竟然莫名緊張起來,李承瑞雖與自己年紀相仿,不過身上的煞氣卻是重的很,想必也是經曆過種種不為人知的風霜雨雪,九死一生才得今日所成。
李承瑞對遲琦拜了拜,道:“在下李承瑞,此次岑少爺和小五多虧了岑家兄弟搭救才得以平安歸來,李某人有恩必報,他日若是岑家兄弟有需要李某人的地方,盡管開口在下定當效犬馬之勞。”
遲琦連說不敢不敢,李承瑞不置可否,又抱了抱拳,欲轉身出門,便有一小兵慌慌張張進了營門,倆人差點撞在一起。李承瑞板著臉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李承瑞素來治下嚴謹,不怒自威。小兵見狀早已七魂丟了三魄,身體抖得厲害,磕磕巴巴道:“回。。。回稟大人,適。。。適才,李承關去領罰,榮。。。榮少爺死活攔著不讓打,本來想。。。想來馬上稟告大人,誰知道敏大姑娘突然來了,讓人把榮少爺也。。也給綁了,說要一起罰。大人,屬下們該如何是好啊?”這最後一句儼然已經帶著哭腔。
岑湛榮是岑之軒的唯一的兒子,平日子裏岑夫人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誰敢動他一根手指。左邊是主子,右邊也是主子,這要是今日奉命的打了榮少的軍棍,恐怕日後自己的小命不保啊。
李承瑞麵無表情的揮揮手,示意小兵離開。那小兵如蒙大赦,跌跌撞撞的跑開了。
遲琦轉轉眼珠,笑道:“李大人,遲某人還有事情要找大哥商議,就在這先告辭了。”
李承瑞聞言眉頭微展,點點頭,抱拳道:“真是失禮了,回頭得閑請諸位遲家兄弟吃酒賠罪。”
遲琦笑而不語,轉身離開了。
李承瑞若有所思的瞧了瞧他的背影,也轉身邁著大步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