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秀覺得薄歡此刻的表情有些眼熟,純粹的震驚到不可思議,如同她當年知道第一次看見景啟山妻子時一樣,比自己還要小上四歲卻抱著一個嬰兒。
那年蘇明秀剛二十歲。
後來景盛上小學了,他曾經問過已經嫁給景榮的蘇明秀一個問題:大嫂,為什麼我同學的父親和大哥一樣年輕?
這話被傭人聽見告訴了景啟山,第二天景盛母親被折磨的下身大出血,而景盛在小黑屋裏關了整整一個星期,出來時身上被皮帶打的不成人樣。
“大嫂?”薄歡搖了搖蘇明秀的胳膊,“你怎麼不走了?”
蘇明秀心裏有些堵得慌,很不舒服,她對薄歡淡笑,“在想中午吃什麼,小歡有想吃的嗎?”
“阿盛喜歡吃鬆鼠桂魚。”薄歡說這道菜的心思很簡單,想當然覺得景盛今天挨了父親的罵,應該吃點喜歡的補補。
“是嗎,口味和他母親一樣呢。”蘇明秀麵上的笑意慢慢的消失殆盡,景家是不能做鬆鼠桂魚的,哪怕來了貴客也不允許做。
“阿歡的母親?”
“嗯,已經過世了。”蘇明秀說到這句便不再繼續開口,那是個福薄的女人,沒能看見自己兒子娶妻生子早早的死了,或許死對於盛青雲也算是種福分,不用再被折磨。
薄歡點頭,“我知道,阿盛說過母親很美,喜歡紅玫瑰。”
蘇明秀刻意忽視‘紅玫瑰’這三個字,腳下的步子加快,沒一會兒就轉到後麵一排小洋樓前。
傭人尊敬地打開了門,蘇明秀帶薄歡踏著旋轉樓梯上去,領她到靠南的一間房前。
“推開看看,小叔以前就住這兒。”
薄歡將手放在把手上,往下一按隻聽哢嚓一聲開了道逢,要推開時突然被站在對麵的蘇明秀用力合上!
“不要開!”蘇明秀拉住把手仿佛裏麵有洪水猛獸般,她臉色一變,呼吸微喘,“我帶錯路了,這是小叔以前住過但現在被改成堆放雜物的地方,瞧我這記性。”
薄歡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聽砰的聲,門逢裏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湧出來,薄歡很清楚那是什麼,玫瑰花香。
她尚未有機會開口問,就被蘇明秀抓住手腕匆匆帶下樓,路過傭人身邊時,蘇明秀冷聲嗬斥,“你被解雇了。”
蘇明秀幾乎想嘔吐,方才透過門縫看見的一幕與她昨晚令人收拾一新的臥室完全不同,幾乎是噩夢的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