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用過早餐,景盛便示意掰碧根果的小女人去換身衣服,他們該出發了。
薄歡是第一次去景家,可能人傻心大,她倒沒覺得有什麼好緊張的。拎著小包跟著景盛上車,然後將手伸進包裏摸索,掏了幾個碧根果攤在男人眼前。
“讓我剝?”
女人點點頭。
景盛搖了下頭,“我不喜歡吃。”
女人摸了摸肚子,撇嘴撒嬌:“寶寶喜歡。”
對方突然笑了,這娃還沒落地她就想拿奶娃娃威脅自己了?遂用食指戳了戳鼓起來的肚皮,“那你讓他剝。”
薄歡嘴撇的更厲害,小媳婦受委屈似的,“你不愛我了。”
“那你先愛我一下,愛完給你剝。”
薄歡一聽見景盛那曖昧輕佻的聲‘愛’,瞬間想起昨天某洗腳男的禽獸模樣,當下麵紅耳赤別過臉。
“不吃了,反正挨餓的是你家寶寶。”賭氣似的抱著貼上創口貼的食指看,都怪自己不爭氣,剝個碧根果還讓殼給劃進肉裏。
景盛瞧見她紅透的瑪瑙耳垂,莫名覺得車內有些熱,可能S市確實比較熱吧。
他剝了個遞過去,薄歡壓根不回頭。他隻好送到她嘴邊,果然那小東西張口了,他卻將手一縮回讓對方撲空,正待薄歡惱怒,他再次送過去,這次薄歡抓住他的手腕,連同手指一起咬緊!
開車的司機目不斜視看著前方,突然發現後座的景先生人不見了,剛才不還坐在後麵好好的麼?心中微詫,正要回頭時伴隨時而響起的汽車喇叭聲,他似乎聽見了什麼不該聽的,老臉一紅,腳下油門一個不穩踩下去。
從歧川到景家不堵車也要五十多分鍾,眼下真是堵車的時候,至少一個半小時。
景家
車剛停下,就有人跑過來打開車門。景盛下車後將所有人都散開,才對薄歡招了招手,“不會走光的,乖,下來。”
“胡說八道。”薄歡眼眶和臉全是紅紅的,將車座裏的用過的衛生紙全放進自己包包,又抽了張紙仔細地擦手,就是不下車。
站車門口的男人模樣俊美斯文,氣質形象都沒得挑,隻是開口就笑得邪肆,“那我讓司機回歧川幫你拿條內內過來。”
“無恥!”薄歡以為他是開玩笑,結果他真掏出手機,嚇得她連忙滾下車,“別打!”
景千走近來,仔細打量著低下腦袋抓緊裙擺的女人,以為她是擔心害怕,所以出聲寬慰道:“小嬸,這條裙子不錯,你穿的格外漂亮!”
“是嗎?”薄歡僵著張臉,被大侄子使勁兒盯著裙子瞧,她神情更加不自然,尷尬地笑了聲,“嗬嗬,你這身綠也挺周正,就差戴頂綠帽子了。”
“嗬。”站在女人身旁的景盛聽完這話不禁失笑,不輕不重地掃了眼盯著嬸嬸瞧得年輕人,“你嬸說得對。”
損啊孫!景千苦了臉,一路上再也不想開口,自己好心誇小嬸哪知傻乎乎的小嬸開口就是他缺綠帽子!
各懷心思的三人走進去,薄歡第一次過來好奇地張望,和薄家的新式別墅不一樣,和盛家那大宅子的古樸搭點邊兒,有點民國時期公館的模樣,綠樹蔥鬱薔薇爬滿欄杆悄然綻放,卵石路交錯鋪成。
進去時景啟山在書房和景榮下棋,景千的母親蘇明秀見景盛和薄歡二人終於是如老爺子心願回來了,連忙讓人去喊老爺子和景榮。
“這就是小歡吧?模樣生的水靈靈的,也難怪小叔喜歡。”蘇明秀雖然四十多歲,但保養的好看起來也才三十多歲真是豐韻成熟美。
薄歡渾身難受地坐在景盛身邊,這樣的坐姿總害怕被人看見秘密,盡管裙擺夠長夠寬鬆,但還是有風灌進來,很羞人。
景盛替不安的小女人回了句,“大嫂才是,快一年沒見怎麼感覺又年輕了不少。”
“嘴貧,”蘇明秀雍容的臉上全是喜色,眼尖地發現薄歡的肚子,掩嘴笑道,“婚你悄悄地結了,這孩子我可是看見了的,要不在S市辦一桌吧?正巧趙寇和蘇君彥這段時間也都在S市,你看怎樣?”
不待景盛在說什麼,就看見拄著拐杖的景啟山和景榮走出來。
景榮和景啟山模樣相似,英俊淩厲,五十多歲因為軍隊出身注重鍛煉所以身體看起來很是硬朗,也沒發福的趨勢。
身穿中山裝的景啟山冷眼看向坐在沙發裏沒起身的男人,壓根沒有看一眼薄歡,口氣冷硬:“你還知道回來。”
景盛點了下頭,意味不明地輕聲回複,“應該回來的。”
拐杖用力往地板上一磕,景啟山雖然頭發花白但聲音洪亮,“去年偷戶口本分了家,還回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