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歡舍不得薄情便沒有回去,薄少承並不怎麼願意應付薄家那些親戚,畢竟當初薄家有難也沒見他們露過麵,薄雲誌一死就陸續出來,他不難想到是為了什麼。
一群人沉默在在餐桌邊坐下用過晚餐,二姑明顯因為景盛和薄歡而氣勢洶洶的一板一眼,景盛倒是沉得住氣沒理會,氣得二姑直接撂下筷子。
不愉快的沉悶晚餐後,薄歡冷著臉端了食物去樓上,期間經過薄少承身邊時用力哼了聲,冷眼瞪著他罵了聲‘你給我等著’。
心力交瘁的薄少承沒精力理會她,隻當是不屑一顧。他坐在樓下點了支煙,似看見偌大的廳內出去傭人也就隻有景盛一個人說得上話的。
景盛見他吞雲吐霧,有些懷念上次找薄少承要的那盒煙,味道不錯。“給我根。”
對方彈了根煙過去。
顯然對於那晚被景盛黑了一整包煙還耿耿於懷,在知道情情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時候,他瘋了似的飆車想抽根煙發泄,卻發現那時候景盛拿了煙就沒還,這廝敗類。
“過了明天,想好以後了嗎?”景盛點燃煙隨口問了聲。
從沒想到有一天會和薄少承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聊人生,可能就在看見薄情身上的傷時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然後在薄少承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畢竟在二十三歲那年,他被迫看著那令人作嘔的錄像帶時一次又一次幻想有人能殺了景啟山這個老禽獸,別再讓他母親受罪。
他怯弱,哪怕外表強硬油鹽不進,可內心深處的肮髒卻怯弱,害怕麵對那個自己,更害怕麵對造就他如此肮髒的景啟山,真的惡心。
相比而言,第一次覺得薄少承這個男人除了不要臉外,似乎還有點意思。
薄少承眯起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優雅地彈煙灰,“順其自然,再說吧。”
他頓了頓,搶在景盛開口前出聲,“八年前我說了謊。”
“我知道。”景盛也彈了下煙灰。
“立場不同,所以一直沒和你說清楚。”薄少承神情有些微妙,猛吸了口煙後繼續道,“我不想再管薄家的事了,和你也不存在立場的關係,很抱歉,當初的汙蔑。”
才剛到三十的薄少承,年輕的俊顏有些說不出的滄桑,顯然薄雲誌給他心裏造就的陰影並不算小。
景盛漫不經心地將煙從嘴角拿開,笑了。他既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問了句無關緊要的話。
“薄情手上的刀傷怎麼來的?”
薄少承散漫的神情一怔,機敏地凝眸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