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推定仇家
葛青雲仔細打量刀疤漢子，刀疤漢子也瞪大眼睛看著葛青雲。
在下便是葛青雲，敢問尊駕大號？
刀疤漢子在馬上拱了拱手，麵無表情道：敝姓周，單名一個殺字。蒙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做了十三堡的頭領，近來會和六個兄弟夥計，在這下沙穀做兩手沒本秦的買賣。今天偶遇葛兄弟，還望接濟接濟。山寨裏人多糧少，望葛將軍納些，在下感激不盡周殺說得客氣，神態上卻沒有一絲客氣！
葛青雲也是略聽說過周殺這個人：他本是雲州一帶的土豪。前幾年合夥了一幫亡命之徒，四處作案，近來不知道為何，跑到下沙穀來了。葛青雲心中暗自思忖對方來意，瞟了兩眼他身後的人，大多是一臉凶相，沒一個善類。
周老大原來是要借糧啊，不知道周大當家的要借多少？
葛青雲見對方有恃無恐，自己也握緊馬鞭，微微笑道。
周殺眼中精光一閃，冷笑了兩聲道：敢情葛將軍是個大方的人，既然將軍有意結交我這個朋友，那我也不能不給麵子。就十萬石吧，勉強也夠山寨周轉一年半載的了。
葛青雲心中大駭！這一次援軍一共就帶了八萬石糧食，還是送到前線的。周殺手下七八千人，吃十萬石糧食就算是三年五載也沒問題，說什麼一年半載的不過是獅子大開口。說白了就是故意要喝自己過不去！
在下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周當家，還請明示！
葛青雲語氣不善道。
周殺用馬鞭輕輕敲打這手心，慢騰騰道：葛將軍少年才俊，我結交還來不及，哪裏會得罪我？我這還真是山寨缺糧，向將軍借點救急。將軍慈悲心腸，總不至於眼睜睜看著我手下這些個兄弟餓死吧？
滾你媽的蛋，你們這些狗山賊死有餘辜。少和我家將軍羅唕。有本事的擺開陣勢，兵對兵，將對將地幹一場！
葛青雲身後的葛雷受不得周殺目中無人的神色，霹靂脾氣頓時爆發，高聲喝道。
周殺看也不看葛雷一眼，葛將軍這也是北上救援晉州，陛下命令你十五日趕到，耽誤了行程在下可擔待不起。話說花秦消災，葛將軍若是要無災無禍地去北地立功，就老老實實的的把糧食送到關口。我絕不為難！
葛青雲知道周殺這是下最後通牒，當即一拱手道：周當家的這個建議，容在下回去想想。
周殺一拉韁繩，領著手下的人馬迅速撤退，臨走，扭過頭對葛青雲道：忘記提醒葛將軍了，這山上山下七八千兄弟都等著將軍的糧食下鍋呢！山上石頭樹木多，他們要是餓得發抖，難免在將軍過穀的時候推些下來，倒是砸壞了將軍，還望見諒！
**裸的威脅。
葛雷在也忍不住怒火，一催馬，舉著刀，高喝著衝向周殺。周殺聽得響聲，急忙掉頭挺槍來戰葛雷。他身後一幹大小頭目自然也紛紛操著兵器，在一邊掠陣。
葛雷是葛家鐵衛裏的精英，本事不在四大家將之下。此時手提鋼刀，照著周殺就是當頭一刀。周殺一槍挑開，刷刷刷搶攻三槍，全被葛雷躲過。周殺身邊的頭目見葛雷有些本事，也紛紛握著兵器圍攻！
四五十人將葛雷圍在垓心，頓時說不出的凶險。葛青雲心中一緊，一揮手。兩千多突騎擺開步子，衝向周殺。周殺見葛青雲領著人馬殺過來，自然知道陣前這五六十人不是對手。虛晃一槍騙過葛雷，調轉馬頭就跑。一邊下沙穀上穀下嘍囉紛紛放箭，一時之間，奔跑在前方的一排突騎應聲跌倒。葛青雲救了葛雷，大叫：收軍！
突騎兵令行禁止，麵對箭雨，舉起馬肚子旁邊的盾牌，一麵撤退，一麵擋住來箭，很快地，兩千多人就撤回了大營。徐貴等人接住，回到主將大帳，團團坐定。
將軍，情況如何？
葛青雲接過徐貴遞過來的水囊，灌了兩口。瞪了一旁低頭不語的葛雷道：山寨的匪首叫做周殺，開口就要十萬石糧食。
陸斌道：這顯然是故意刁難！我們大軍一共才八萬石軍糧，還要輸送到前線，怎麼可能拿來做買路秦？這個周殺也太大膽了。難道他不怕死？
葛青雲點了點頭：我猜著家夥是專門對付我們的，前幾天前鋒部隊肯定經過這兒的時候屁事沒有，為什麼我們步軍要經過的時候就找茬了？顯然是有針對性的為難，阻止我們前往北地！
將軍，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要不明天我率領軍中的幾千騎兵去衝關，殺開一條血路，你領大軍在後麵衝過去！
葛青雲搖了搖頭：不行，那山上全是周殺的弓箭手，層層疊疊不計其數。別說打量輜重過不去，就算是步軍也沒有足夠的盾牌掩護。你率領騎兵雖然能夠衝關，但穀內什麼情況我們誰也不知道！胡亂衝進去要是中了什麼暗算怎麼辦？況且山穀這麼狹窄，兩邊山上全是周殺預先準備好的巨石滾木，到時候你們一衝，上麵打將下來，你們全軍覆滅姑且不說，還堵了路！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該怎麼辦？
鐵塔和葛雷一樣，都是急性子。當即叫道。
陸斌淡淡地看了看坐在葛青雲下首一言不發的葛拓，笑道：不知道葛監軍有什麼良策？
葛拓微閉著眼，悠悠道：我說了，我隻管軍風軍紀，行軍布陣休要問我！
葛青雲心中一肚子火，喝道：別忘了你也是軍中的一員，到時候誤了行期，你我都吃不了兜著！
葛拓冷笑道：好自為之！，說完轉身離開。
葛青雲目視葛拓走開，遣散了一幹部將，獨坐發悶。陸斌看了看煩惱的葛青雲，似乎有些猶豫道：大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葛青雲睜大眼睛道：什麼事情？
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而且這個監軍似乎有恃無恐。
葛青雲微微一笑道：你懷疑這件事和葛拓有關？
大哥，你想，前軍騎兵路過的時候，壓根沒有這些山賊。為什麼我們一來，這些山賊就嘯聚在此。據我所知，這些山賊原本不是一個山寨的，有的甚至相差老遠距離，此時齊齊占據下沙穀，實在費解。第二，我軍中就是八萬石糧食，為什麼他開口就要十萬石？顯然是知道我軍中虛實！第三，他怎麼知道我們的行軍期限是十五天？
葛青雲眼睛一亮，讚賞地看了一眼陸斌：你的意思是，我們的人中有他們的眼線，而他們雖然知道打不過我們，但也沒想和我們打？
我覺得，他們隻要讓我們困在這裏就算成功了！
葛青雲一怔，失聲道：莫非周殺投靠了胡人，前線軍事有變！
陸斌搖了搖頭道：未必是這樣，蠻軍軍力強勁，向來看不起燕人。這個周殺雖然有些武勇，但還未必夠胡人看得上！其次，胡人未必知道我們大軍出發時間，如此倉促的時間之內，不可能集結這一大夥強盜阻攔。最重要的是大將軍打仗向來沉穩有變，胡人即便拖住我們，二十萬前線部隊也未必立即土崩瓦解！所以。。。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周殺針對的不是雲國，而是我葛青雲！
陸斌麵帶苦澀道：大哥，隻怕你在京城得罪了不少仇家，這回正好抓住機會陷害你。這一次數千的強盜占據險要位置，阻止行軍，耽誤一天是一天，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北地，是要按軍法處置的。
葛青雲站起身子，在帳篷內來回踱步，此時太陽還未下山，帳內一片亮堂。葛青雲暗想京城中和自己有仇的無非是大皇子、葛忠義。如今韓家隻怕也已經知道是自己殺了韓霸道，也開罪透底了。要想猜出是誰，還朕不容易！
大哥，現在京城之中想報複你的無非大皇子、韓家、葛家。大皇子人不在京城，形不成攻勢，極有可能是韓家或者葛家。葛忠義老婆雖然凶殘，但葛忠義這人不算小人，即便這個葛拓是監軍，也未必是葛家的人。最有可能的是韓家！
葛青雲搖了搖頭，麵容堅定道：一定是葛忠義！
推薦我帶兵去前線的是大將軍和衛將軍兩位！葛忠義身為征北軍三大主帥之一，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隻怕我這個人選，也是他們三個多次商討之後想皇上遞交的意見，聯想到這一次這麼多個幫派的山賊聚集在一起所需要花費的時間，隻有葛忠義有這個空子！因為在謀定我出征之前，他就已經開始了，他知道帶領援軍的人一定是我！
陸斌一愣，旋即點頭道：大哥言之有理。怪不得葛拓這個監軍無動於衷。隻怕到時候出了事情，他說大哥專權所致，一股腦兒推得幹淨，自然不受懲罰！這個奸賊，真是該死！
葛青雲思忖出對頭，心中頓時放下一塊大石頭。但陸斌卻依舊眉頭緊鎖。
眼下雖然猜到是葛忠義幹的，那麼明顯就是要打壓你了。大哥，土匪就擺在麵前，怎麼破敵過穀才是關鍵！
葛青雲來回走了兩步，陡然之間抬頭一笑道：你也太想看大哥我這個武狀元了！
第65章、三軍
倒不是葛青雲精通兵法，真刀真槍幹起來，他葛青雲還真未必是快將才。隻是這小子一肚子的理論，加上有點小聰明，做起事兒來總是一套一套的。得知是葛家的人對付自己，當下就明白了這招還真是夠毒的，收買一大幫子土匪沿路堵截自己的兵馬，耽誤自己的行期，壞了國家大事還真是夠自己喝一壺，隻怕令狐濤那個老狐狸一發怒，兩位王爺一位王子也保不住自己。
大哥，你有破敵之策？
葛青雲衝著陸斌道：嗬嗬，二弟，你看現在這樣陣勢，如果是你，該怎麼破敵？
陸斌坐在凳子上，苦笑道：敵人大軍在山穀兩側埋伏，我們的戰馬衝不上，又不知道內中虛實，步軍胡亂衝殺隻怕會折損很多。硬闖峽穀不說輜重行動緩慢，隻怕裏麵機關陷阱，也夠大軍消受的了！小弟我還真是束手無策！
葛青雲嘿嘿笑道：這些時日，天高氣爽的，又不曾下雨。敵軍伏於山穀兩側，要硬攻自然不成，但智取還是可以的。你現在就拿著我的將印，去附近的地方軍營調集三千兵馬來，我自有妙用。另外，通知部將們去準備準備，就說今晚有軍事行動，至於他們問到，就說暫且保密，另外嚴密監視周殺的動向！
陸斌有些疑惑地領命，很快就出去辦去了。二十多個將領，在葛青雲的動員之下，個個調集本部人馬，磨刀霍霍，準備大幹一場。葛青雲把鐵塔、葛雷、虎豹熊鷹四兄弟叫到帳內，六個人都是不明就裏。
公子，外麵人人磨刀擦槍的，聽說今晚要攻打山賊？
葛青雲神秘一笑，沒有回答，淡然道：你們幾個沒有參加武舉考試，這一次和我出兵，是大好的機會。你們想不想做將軍？
想啊，當然想了！
葛雷和葛虎、鐵塔的聲音最大。葛青雲微笑著看了他們一眼道：現在賊兵擋道，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們去辦。你們是我的人，旁人信不過。
什麼事兒啊公子？
六個人中，葛豹最富機智冷靜，此時謹慎問道：莫不是公子有奇策？
讚賞地看了一眼葛豹，葛青雲冷道：沒錯，現在我懷疑軍隊裏有人勾結山賊，故意為難我們。他們私下裏勾結，軍中的虛實對方一清二楚。所以任憑我使什麼計策都不管用。
葛雷脾氣最是暴躁，當即氣嚷嚷道：那個王八羔子吃裏扒外，不要命了麼？老子去一鞭打死好了！公子，你說是誰？看我去一刀殺了幹淨！
葛青雲白了這個粗魯漢子一眼叱道：蠻漢子，就知道逞勇！
葛雷見葛青雲一罵，頓時傻了眼，當即嘿嘿訕笑。葛青雲也不和他一般計較，慢道：這軍中的奸細嘛，我自然知道是誰！不過我隻知道一個，我想對方絕對不止一個人，所以我想一次性都揪出來！你們可是老子的心腹，派遣你們去最合適不過！
公子，你準備怎麼辦？
葛青雲將他們幾個招過來，小聲道：葛豹，你帶府裏的鐵衛兄弟們化妝成軍士模樣，就埋伏在葛拓帳外。將所有和他有來往的人都暗中抓住！這件事應該不難辦成！另外，葛雷和鐵塔、葛虎、葛熊、葛鷹，你們等下出去逢人就說，就說我今天十分生氣，要準備兵馬強攻山寨，現在立即就去辦，後麵我自有打算！
葛豹微皺眉頭道：公子，葛拓是皇帝陛下親自指派的監軍，你是說他有可能是奸細？
恩，好了不要多問，現在立即就去辦。葛拓一定會找自己的親信去山上傳話的，葛豹你抓住這些人就行了，不要殺人，我有的是法子整死他們。哼，和我作對不要緊，和雲國作對，就是皇帝也會要他們的命！
六人很快就出去辦事了。
不出一個時辰，整個軍隊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今夜要強攻山寨！
徐貴等人都是粗人，一聽說有仗要打，歡天喜地跑到葛青雲帳內問詳細情報。隻有葛拓沒有再來葛青雲帳中，當然，自然有人招待他！
天快要黑的時候，陸斌回來了。還帶了下沙穀西邊縣城裏的三千多駐軍。葛青雲見了那軍官，開頭就是一頓訓罵，無非是剿匪不力，害的大軍遷延日期。罵完之後，又諄諄誘導，說這一次大軍清剿，請他們縣軍來助陣，少不了功勞。起先這位名字叫做曹光軍的地方部將還十分害怕葛青雲威勢，等葛青雲打了一棒，又給了一個紅棗吃之後，歡天喜地承諾一定好好效力！
如夜，明月當空，晴空之下，還有七八分明亮。葛豹派鐵衛過來偷偷傳話，葛拓果然一共派出了七位奸細，都是監軍的親兵。這幾個倒黴鬼偷偷摸摸剛走出軍營就被鐵衛們輕易拿下，秘密關押在大軍後方，那兒自然有鐵衛看管他們。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後，葛青雲果斷命令葛雷帶著三百親兵包圍了葛拓的大帳，將他控製在手裏，召集全軍上下動員起來。
各位兄弟，蒙聖上恩眷，差我做了這次援軍的頭兒，能和兄弟們並肩作戰，實在是緣分。大家都是刀頭添血的營生，為國為民廝殺戰場，都是響當當的漢子。現在朝中大臣勾結悍匪，膽敢據險攔路，阻斷大軍的前進。實在是謀害諸位的前程！
徐貴等人都不知情，聽了葛青雲這話，紛紛竊竊私語。
將軍，你說朝廷勾結悍匪，阻擋大軍前行？
葛青雲點了點頭，冷道：沒錯，就是我們的監軍葛拓，他老早就勾結了匪徒，沿路埋伏兵馬。假意索要糧食，其實就是要害的我們不能在規定的時間趕到戰場。現在人贓俱獲，監軍葛拓和黨羽已經被我拿下，正關押咱軍中。
這狗日的混蛋，吃裏扒外，這不是置前線戰火於不顧麼？
早該殺了這奸賊！
聲討葛拓的聲音頓時此起彼伏，葛青雲也知道這些部將來自全國各地的勤王軍隊，都是想咱前線謀個功勞，好升官發財。他見情勢漸漸有利於自己，又道：現在大軍被阻滯在此，我倒是想出了一個好主意。現在調集了三千地方部隊，配合大軍，一舉殲滅土匪，功勞就在眼前！
一聽說葛青雲有破敵之策，眾將紛紛攘攘，頓時喜笑顏開。
將軍，你有什麼妙計，說出來吧，大家夥齊心協力，殺了這群狗娘養的雜種，絕不含糊！
對對對，將軍，下令吧，大家夥兒並肩子殺他個片甲不留！
葛青雲頓了頓，看著群情激奮的手下道：那好，我就先說說我的計劃。大家遵照行動，不得有誤！
謹遵將軍號令！
我軍這次北援步軍共計六萬，其中有三千配屬的突騎軍，這次攻打土匪，三騎兵排不上用場，就和曹光軍將軍的地方軍護住糧草馬料，防止敵人狗急跳牆玩釜底抽薪的把戲。其餘五萬人馬分三撥並排進攻！
將軍，怎生進攻法兒葛青雲麵露微笑：敵人看似據首險要位置，其實是不懂兵法。據山防守最是危險。現在天氣幹燥，最適合火攻。大夥兒待會暫且休息三四個時辰，半夜趁著敵人疲憊之際，陳將軍架起拋石車，將軍中易燃的硝石硫磺彈藥點燃，投進山中，徐將軍帶領六個營的弓弩手，用最猛烈的火箭狂攻，兩個營的重裝步軍護住陣腳，並不強攻！
徐貴和陳將軍若有所思地領了令牌退下。
葛青雲帶他們聽明白的命令，又洪聲道：其餘兩萬步軍，分作兩隊，左右各由劉將軍、李將軍率領，身穿重甲盾牌，立即前去山前待命，隻要山上火氣。立即鼓噪山上，趁亂砍殺，奪了山頭！不得有誤，能否做到？
兩名將軍領命而去，葛青雲揮了揮手，各營兵馬立即準備，搬柴火的搬柴火，準備弓箭的準備弓箭，所有的行動都在一群部將的協調之下緊緊有序的進行。葛青雲召集陸斌和虎豹熊鷹道：你們五個，不要參與攻擊，去突騎那兒借五百戰馬，配五百有本事的軍士，待戰役要結束的時候，迅速穿過山穀，追擊逃竄的匪首，這可是件大功勞，抓不抓得住就看你們的了！
陸斌恭敬地向葛青雲行了一禮，帶著四個猛將去備馬備軍，葛青雲囑咐了幾句，也回大帳準備，專等半夜到來！
第66章、謀破匪兵
初春的半夜，還有些涼風吹來，冷颼颼的感覺倒也教人頓時清醒三分。五萬大軍已經穿戴整齊，在自己軍頭的帶領下，站好隊列，整裝待發。隻不過此時的葛青雲還有些困倦地趴在案幾上，打著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