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容易忽視自己的身邊的事物。
有時候逆向思維,往往會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魔行烈抓了抓腦袋,一臉笑得極為尷尬:“閨女,我忘記一件事。”
“你說。”
魔行烈看著麵前的城堡,思緒飛遠,枉死之人死後都會集中到枉死城關押,直至原有命數注定的壽命終結為止,例如某人命數注定九十歲壽命終結,卻在四十歲不慎提前身故,因而死後就會被集中至枉死城關押,直至九十歲才得以自枉死城釋放。
在此期間,枉死城中關押的亡魂能夠像陽世之人一樣生活,並且能夠登城觀望,查看謀害他的人是否收到應有報應,但其人身自由會受到嚴厲的控管,既無法收到陽世親友燒給亡魂的冥紙及紙紮祭品,也無法在中元節,像其他亡魂一樣,返回陽世接受陽世親人的供養。
一切燒給這些亡魂的金錢物品都會暫時存放在,輔佐地藏王菩薩的目蓮尊者處,直到這些亡魂親眼見到,謀害他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怨恨的心情得到慰藉,提出解發諸殿各獄之時,意即到這些亡魂在枉死城的關押期滿之後才能轉交,然後再根據其生前善惡,或獎或罰,轉世投胎。
這裏麵盡是一抓一大把的厲鬼,魔行烈神情凝重的說道:“枉死城就是一個巨大的牢籠,進去容易出去難。”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們該另謀去處。”
“也不是。“
白月影:“......”
哢嚓,哢嚓!
在他們身後突然傳來怪異的聲響,白月影皺眉,這聲音咋那麼熟悉了,快速回頭一看,一隊排得很長的喪屍隊伍,緩緩而來,她猛地拉住自家老爹:“別想了,現在咱們可是鬼差,怕什麼。
魔行烈看著身後沒有人管製而自動成排的喪屍,一副破釜沉舟的口氣:“算了,反正沒有別的辦法,與其我們漫無目的尋找,不如冒險一回。”
言罷,兩人正站在原地,相視一望。
驀地。
天際黑雲翻滾,寒風像一把鋒利的劍在空中飛舞發出了尖利的嚎叫。
在那一片漆黑如墨的天地之間,一眼望不到陰兵隊伍,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一起,步伐一致,氣質同步,猶如一條長長的爬行的黑龍,充滿震懾性的衝擊感。
每一個陰兵皆身穿繡著同樣圖案的黑色錦袍,隨著視線的拉近,一頂由八個鬼差共同抬起的轎子,緩緩印入他們的視線之中。
血紅色的珠簾從轎子頂端一瀉而下,繁瑣卻不繚亂的帶暗色紋理布包裹著整個轎身,明黃色的窗紗隨風搖曳,露出一個風華不二的男子,閉著眼睛好似在假寐。
紫色曲卷的頭發掩映在他的額上,好像蒼瞑的暮色,籠罩著昊天中的晚霞般妖嬈魅惑,斜飛英挺的墨眉,細長的鳳眼,削薄輕抿的紅唇,如玉般的臉龐有淡淡的光澤,脖頸處的肌膚細致如白瓷。
這位男子透著淡雅的書卷之氣,七尺身軀足以頂天立地,妖精般的美豔完完全全的巧奪天工恰到好處,美麗卻不娘氣,妖嬈卻又疏離。
那架勢,好似暗夜勾人魂魄的妖精。
定眼一看。
“那是....”
被男子美貌深深震撼的白月影,隻覺得全身被一股洶湧澎湃的海水衝擊進腦門,大腦一片空白,呆呆的站在原地,上下品茗。
白月影腦中不至自覺的聯想到:“昔日繁華子,安陵與龍陽。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的詩句來形容。
相對於白月影的癡迷,魔行烈黑濁的瞳孔猛地急劇收縮。
慕容褀,枉死城的執掌聖君,是冥界唯一可以與判官比肩的人,身份尊貴,法力通天。
難怪,此人有這麼大排場。
他的手輕輕的拐了一下,自家發花癡的女人,垂下頭壓低著聲音:“閨女,現在可不是你發愣的時候。”
回過神來的白月影,學著身旁之人的樣子,垂著頭,恭敬的站在原地:“老爹,這個人是誰?”
“慕容褀,枉死城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聖君,為人陰晴不定,圓滑老練,是一個比判官還讓人難以捉摸的人,閨女,我勸你,最好跟這個人保持距離,以免暴露身份。”魔行烈語重心長的勸解道。
白月影眯了眯眼睛,嘴角微抽:”老爹,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愛美之心?
魔行烈:“.....”
那有人用美這個詞來形容一個男人的。
“閨女,頭輕微的抬一點,帽子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