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點頭,又吩咐了侍女服侍王爺喝藥,這才與小桃退出書房。
其實他如今已經可以回到正院與王妃同房,可他卻偏偏還住在書房,自也有妙音的因素在裏麵。
睜著眼躺在榻上半晌,突然趙安前來求見,他一個激靈自榻上坐起,沉聲道請。
趙安披著一身的風塵進入書房,將他在江都打探出來的消息一一稟報。
妙音的師傅江夫子已經回到白鹿書院,確認他並不知此事內情,隻是受了奸人利用,才寫下那封書信。
再有便是妙音的身份背景,趙安花錢買通李府裏一位管事,管事知道的內情不少,得了好處,自然便一五一十的將府裏發生的大事小情一一相告。
從妙音當初在木章縣時受苦到來至江都後情況並未改變,從姨娘和庶姐的欺辱到繼母和生父的漠視,甚至最後因庶姐的狠心陷害而被親生父親逐出家門,去李姓,改母姓。
一樁樁,一件件,十分清楚明白,聽得元阡陌咬牙切齒,隻想撕了那些狠心白眼之人。
趙安也很是感慨,他從未想過,妙音這種氣度高雅的女子,竟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中長大,她性子恬淡甚至有些冷漠,他以為這是因為高傲所致,如今想來,這是她的一種自我保護方式。
“可查出來離開江都前一日,她要見的人是誰?”元阡陌沉聲問道。
趙安咽下一口口水,重重點了點頭,道:“是都轉鹽運使司齊大人的三公子,齊鴻軒。”見元阡陌皺了眉頭,趙安心中一歎,接著又道:“聽說自莫大夫離開江都後,齊鴻軒便病了,整日的不吃不喝,齊大人夫婦都快急瘋了,正派了人四下尋找莫大夫的蹤跡。”
“你可有漏出風聲?”元阡陌瞪著趙安,俊美的臉上透出些許威嚴,威嚴與那與生俱來的貴氣幾乎融為一體,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趙安趕忙搖頭:“絕沒有透出一絲風聲,齊大人絕計尋不到潯陽城。”
元阡陌點頭:“那便好,齊鴻軒生病的消息,莫要告訴妙音,以免她分心。”不用說太多,他便能猜到妙音與齊鴻軒之間怎麼回事。
憑妙音的性子,定不會去招惹齊鴻軒這等身份的人,一定是齊鴻軒主動招惹了妙音,一通的死纏爛打,加上各種賭咒立誓,妙音定信了他,誰知齊府不肯接受妙音,甚至不許齊鴻軒與她見麵,那日她在白玉亭等了一日,齊鴻軒也沒來相見,定是被齊大人扣在府中出不來,妙音是何等通透的女子,知道二人再無可能,便幹脆的離開江都。
正因她這般通透玲瓏,所以她才對自己避如蛇蠍。
又是一聲長歎:“你回去準備一下,明起與本王一齊起程去京都。”
趙安心頭一喜,王爺這是要重用他的節奏啊:“屬下告退。”
王妃聽聞王爺次日便走,急慌慌的衝到書房,嚷嚷著要跟元阡陌一齊進京。
元阡陌煩不勝煩,將她好一通嗬斥,讓她乖乖待在府裏照顧孩子,哪兒也別想去。
周寶惠起初很是不願,元阡陌便拿兒子的安全嚇唬她,說六哥很可能還會對他下手,甚至會對王府裏唯一的嫡長子,也是將來的世子下手。
周寶惠一聽,果然不再鬧騰了,匆匆回了正院,一步也不肯再離開,生怕她的寶貝兒子受到六王的暗害。
一般封了地的王爺是不可以隨便離開封地的,可瑞親王不同,他乃皇帝最寵愛的兒子,擁有皇帝禦賜令牌,可以隨時離開封地,人身自由全然不受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