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麼?你剛剛說除非什麼?”我也著急的追問道。
“除非,石頭會發光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這裏麵就住著燁的靈魂!”竹軒激動的喊起來。
“什麼?”石一彤結結巴巴的說道,“但是、但是,怎麼可能呢?”
“是有可能的!”竹軒興奮的說道,“三十年前,我昏睡過去之前,我用我的力量給了燁的靈魂最後的生命力。如果這靈魂找到了寄宿的軀殼,他就能存活下來,你們還記得嗎?”
我們幾個立刻恍然大悟了。
“而當時離他最近的容器是什麼?就是這塊玉石!”竹軒晃了晃手中的手繩,簡直樂開了花,“玉石本身就是通靈的,燁的靈魂在這裏沉睡了三十餘年。”
竹軒轉頭看向石一彤,“我知道為什麼我一開始會把你認成燁了,就是因為它,玉石裏沉睡著燁的靈魂,所以我才從你身上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石一彤目瞪口呆的看著竹軒,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那你要怎麼辦呢?再找一個別的人,把他的靈魂放進去嗎?”
“不,那樣做太不道德了,我永遠也不會做那種事情的。”竹軒思考道,“但是隻要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想出合適的方法的。”
說著,竹軒握緊了手裏的玉石,轉身就要向黑暗裏走去。
我心裏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叫住了他。
“竹軒,你要去哪裏?”
竹軒回過頭衝我們露出一個微笑,“去我來的地方、我走的地方以及我們所有人都終將歸去的地方。”
“你要離開了,是嗎?”蘇曉筠敏銳的指出。
“不過不用擔心嗔獸的事情,這一次我會把它帶在身邊,絕對會看管好的。”竹軒笑著說道,“我可不想再來一次這樣的生死搏鬥了。”
“但、但是……”石一彤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你就要這麼走了?那我們怎麼辦啊?”
竹軒好笑的看著他,“你們?你們本來就有你們自己的生活,這一次我們隻是因為有了同樣的‘緣’,才能聚到一起。緣分盡的時候,自然也是我們分開的時候了。”
“怎麼連你也喜歡講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啊。”石一彤嘟囔道,“這一點倒是跟那個姓溫的家夥一模一樣。”
石一彤提到溫九柏的時候我心底一緊,忽然想到了什麼。
“等等,竹軒,在你走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竹軒笑眯眯的看向我。
“溫九柏,你說你猜出他的身份了。”我問道,“是真的嗎?”
“我有什麼必要騙你啊?”竹軒笑道。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哪怕隻是一個猜測也好。”我誠懇的說,“我真的已經被他的身份困擾很久了。”
竹軒似乎很無奈的看向了我,沉默了半天,歎了口氣,“不,我不能。”
“為什麼?”不止是我,連蘇曉筠和石一彤都幫腔問道。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要靠你自己去發現的。”竹軒認真的說道,“森羅萬象,每一個人,每一種妖怪,都結有各自的緣。如果緣分的細線不是靠自己去解開,那麼你可能永遠都發現不了其中的真諦。”
竹軒的話聽得我稀裏糊塗的,但我也知道了他是不打算告訴我了。我有些失望的低下了頭。
“不過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話,我可以給你一些提示。”竹軒話鋒一轉說道。
“什麼提示?”我精神一振,豎起耳朵。
竹軒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緩緩說道,“綏綏白狐,九尾龐龐。成於家室,我都攸昌。”
“你說什麼?”石一彤茫然的看向竹軒,轉頭看向蘇曉筠,“你聽清楚了嗎?”
蘇曉筠同樣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由於竹軒說的是古文,一遍聽下來基本上什麼也沒聽懂。
但竹軒卻並不給我們追問的機會,在我們彼此茫然的時候,他就已經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入夜色之中了。
“哎——”石一彤抬起手還想要叫住他,但我抓住他的手腕給壓下來了。
“別喊了。”我輕聲說道,“讓他走吧。”
“可是,溫九柏是什麼人,他還是什麼也沒說清楚啊。”石一彤不甘心的說道。
“他這麼做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我搖了搖頭,“別管他了。”
就這樣,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竹軒走出我們的視野,就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消失在夜色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