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陳玉棠又是懊惱又是悔恨,又急忙向思秋再三道謝,言辭鑿鑿的許諾,若有用到他的地方,粉身碎骨在所不辭。思秋聽他的如此,心下覺得這人倒也是迂腐可笑。又細問他,那六人的口音和服飾等細節。
陳玉棠細細回憶著,貌似有兩人說的倒是一口長安本地話。穿著也沒什麼特別,都是一副山賊土匪的粗布衣服。突然停住腳步深深的看著思秋說著,貌似有人說了句,難怪是花魁頭牌之類。難不成,那賊人事先認識玳鈺姑娘?
聞言,思秋一副果然的申請,又壓低了聲音詢問他,當時六人有沒有讓他回來傳話。
兩人眼見已經到了安泰醫館的側門。陳玉棠不敢領思秋進去,在旁邊停下,再三想了想,低語道:“這倒沒有。不過按他們的身手卻是可以置我於死地,但卻沒殺我。細想之下,確實沒讓我給嬤嬤帶話。”轉而又擔心什麼似得,突然緊張的抓了思秋的衣袖,問道:“難不成。。玳鈺姑娘有性命之憂?”
正巧此時,安泰醫館的側門,出來一個中年婦人,麵如滿月,風姿猶存,一看見門側這一男一女如此姿態,麵色一沉,眉頭緊皺,破口罵道:“陳玉棠,你好生無恥,平日盡往那青樓流連,如今還把那些個****領到醫館來了。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
陳玉棠呆呆的看著來人,聽見罵語,驚覺自己還拉著思秋的衣袖,連忙鬆手,催於身側,慌亂的解釋道:“小姑,莫要亂說。這。。這思秋姑娘不是碎玉軒的。玉棠一時情急。。”接下去卻支支吾吾我,不知如何解釋。
那得勢的婦人,衣袖掩嘴,雙眼滿是鄙視的羞辱著:“喲,還這麼情深意切的都喚上思秋啦。莫不是思春吧?”
哪裏受過如此委屈的思秋麵色一沉。身子一擰上前,啪的一巴狠抽了她一耳光。轉而又退回陳玉棠身側。
被打的婦人沒想眼前人會還手,美目一瞪,推開身邊的丫鬟,手指顫顫的指著兩人,惡聲道:“你這賤人敢打我?你給我等著。”
眼見惹禍的陳玉棠,沒想到看起來如此嬌弱的思秋居然有武藝,又擔心她吃虧,連聲勸道:“思秋姑娘,你趕緊走吧。這是醫館老大夫的女兒,從小嬌慣得厲害。遲點你可要吃虧的。快走。。”邊說,邊推著思秋趕緊離去。
思秋想了想,這畢竟是人家醫館的地盤,反身離去。走了幾步,心想不對啊,又退回來,眼定定的看著呆在一旁沒進門的陳玉棠,反問道,“那你會怎樣?”
陳玉棠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去而又回的思秋,道,“應該也不會怎樣吧?”說完又低下頭,低聲說著,“最壞不過被趕出來而已。”
聽聞自己一時之怒,出手出去,卻連累了陳玉棠,思秋心下感覺有點不安,忙問道:“哦?那你可有去處?”
頭次聽見別人居然關心自己,陳玉棠不由得無奈的自嘲著,“嗯?邊走邊看吧。”
思秋皺了皺眉頭,心中雖然已經想到他孤身一人,沒有去處。想著自己無心闖禍,琢磨了一下,堅定的說道:“那我等你!若是呆會你被人趕出來。”
聽到如此許諾的話語,陳玉棠倒是一驚,雙眼注視著今日才識的女子。那青澀的蘋果臉上一臉的堅定。頭上的雙髻在暖陽下透著淡淡的金光。
這邊話音剛落,那先前的潑婦領著一群提棍拿鏟的家仆族人衝了出來。
那平日裏拍馬溜須的小廝,齊齊立在她身側,經常跟著醫館的大夫經常出診,見的世麵也多,當下冷笑道:“什麼賤人?你是什麼東西——安泰醫館也是你配來的地方?還不從速把這賤人跟那不要臉的蠢才打出去!”
思秋自從歸入東方家還沒被人如此看輕過,更何況東方家族出了名的幫親不幫理,護短是族人的習慣。不知不覺把陳玉棠歸為“親”的思秋,也不遲疑,該出手時就出手,一點不帶不含糊。
眼瞧著棍棒劈頭蓋臉打來,陳玉棠元悶聲不吭,隻望著那婦人動也不動,思秋道他被嚇到了,忙搶在他前頭,抄住棍尖一攏一送,便將兩個持棍的家仆摔開,她自己覺得才使了五成力,卻將那兩人推得蹬蹬退後七八步,撞倒身後眾人,乒乒乓乓跌倒一起十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