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1 / 2)

清晨的我醒來並沒有想象中的像宿醉一般,反而我感覺我的心情特別開朗,頭腦尤為清醒。我邊叫著大炮的名字,邊穿上藍白色單調的校服,那個時候我們不知多少次抱怨我們校服的醜陋,單調,且質量差。我記得我前段時間看過一個關於校服采訪的新聞,采訪到一個戴眼鏡的小胖子時,他很是委屈的說校服的質量影響到大腦的發育,導致學習成績不好。當時我就服了,這哥們兒以後肯定能成大事啊,因為在我們90後那個年代,我們竟一直沒有找到如此具有說服力的理由。如今想來其實我們的校服,雖然單調醜陋,但我仍能在全國幾近相同的校服中找到我曾經穿過的,陪伴我的,其實它才真正像我們的青春一般,千篇一律,卻又獨一無二,你曾摒棄,卻又懷念至今,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我抵禦著大炮強大的生化武器腳,慢慢接近搖醒了他,那時我就在想如果讓他去參加當年的二戰,那這哥們往哨卡上一趟,絕對能抵禦方圓2裏的外圍防線。說不定還能作為暗殺的終極武器,看誰不爽就脫鞋幹死他。當時他聽了我的想法後,竟然恍然大悟道:“臥槽,說的好有道理,那以後我跟誰幹起來了,打不過我就特麼脫鞋”說完看著我驚奇的眼神,然後都哈哈大笑。大炮整天把打架掛在嘴邊,其實他還真沒怎麼打過架,他跟我說他唯一一次打架就是在小學三年級,因為同桌之間的三八線,他不小心越界了,為維護領土主權的女同桌上來就搥了他一拳,用它話說那當時年少輕狂小爆脾氣,立馬就回了她一掌,下一秒他就被按倒了,那女生騎在陳大炮身上就是一頓削,當時就給他幹懵B了。聽到這種結果我笑的差點把早餐噴他一臉,然後問道:“那姐妹兒,啥體格兒啊,”“那體格兒我去估計能毀你四個,現在在省校隊呢,練鉛球的,據說國家重點培養對象。”剩下的隻有我們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大笑。那時候的我總是那樣似乎沒什麼開心的事情,隻是聊天就能讓我們回想一天,偷笑一天,而對於現在的我,似乎沒什麼不開心的事,我也能沉悶一天,其實生活是一樣的,隻是自己所看待的生活的心情變了,變的不再那麼單純。

我們的住房就在學校對麵,當我們出門時,外麵太陽已經高高升起,這是七點多的太陽。我突然想起了毛爺說過,我們就像早晨八九點鍾的太陽,那時的太陽象征著一種蓬勃向上的張力,但我最熟悉和喜歡的是七點鍾的太陽,那時候的太陽並沒那麼高傲,光亮中夾雜含蓄的一抹暗淡,給人以清新的感覺,或許是因為那時的我根本不懂什麼是努力和奮鬥吧,一切都是那麼順其自然。

大炮一路哼唱著,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我還正想誇他兩句,這小時候的兒歌還能記住呢,他接下來繼續唱道你為什麼背上炸藥包,我要炸學校,從來不遲到,一拉弦兒,我就跑,學校就被炸飛了。哦耶!完美收場。我要誇他的話也被順其自然的笑聲淹沒了。

“看吧,我說咱們來早了吧,門都沒看”大炮靠著牆抱怨道。

“可是我以前初一的時候這個點兒,我們班都開始早自習了啊”

“你以前哪個班的啊”大炮一臉質疑的問道

“一年二班的”

“我擦,頂好的班啊,這不能比,你原來那班那就是一純種牧羊犬養了一幫牲口,裏麵不是有錢有權的,就是有背景的,然後剩下的都是一些校長的親兒子。咱們班呢就是一垃圾桶,要啥沒啥的都讓這兒來了。”我聽了這話頗有些不服,“那我們就是垃圾了?”

“可不是嗎,知道我咋來到這班的不,我原來5班的,老王那班的,那也是嗷嗷牛的班吧,而且我前桌是咱這一屆第一,這哥們兒腦袋確實好使,不但學習好,還特麼特能侃。沒事兒下課就擠兌我,那小詞叭叭一套一套的,然後前後左右的都跟著一起笑我,特來勁。我整整忍了他一年,上學期快期末的時候本來要放假了,就有點兒高興得瑟的沒邊兒,他擠兌我我就沒忍住,對天發誓我就搥了他一拳,然後他就哭了,然後老師就來了,再然後老師讓我給我爸打電話。尼瑪,我爸那頭還沒來呢,他爹就來了,啊!不,是校長來了,跟老師交流了兩句,然後拿眼神幹了我幾下,我就來這班了。雖然回家我爹又給我一頓削,但我還是挺高興的,臥槽,終於他媽從那兒出來了。”大炮吐沫星子橫飛,說的特來勁,而我也不自主的想到了我的遭遇,一時有點低落。但大炮並沒有發現這些,轉過頭來問我:“曉兒,你怎麼轉到這班的啊?”他們嫌叫曉風子太費勁,劉曉楓又不親切,曉風又有點兒太姐妹兒,幹脆就叫我曉兒。我被問到,先是一愣,然後道:“那老師,跟我不對付,我爸一想不能讓我兒子,受這氣啊,一怒就給我轉這班來了。”大炮哈哈一笑:“你爸有個性,”而我也沒說話,靜靜地將目光轉向窗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