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2 / 2)

“屁!我他媽哪兒娘娘腔了”我還是被激怒了,我記得那是我上中學以來,第一次說髒話。她先是沒說話,嘻嘻的笑了起來,笑完又盯著我看,“你真好玩兒”我記得那一天他跟我說了很多,但是總提到的就是讓我去把頭發剪了,說我看起來一點兒都不爺們兒。放學後我竟鬼使神差的去了理發店把我對浩南哥得懷念,一刀斬斷。

而我在校外的住所也迎來了一位新室友,那就是陳大炮,他看到我熱情洋溢,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熊抱。“這麼巧啊,兄弟,哎呦剪頭啦,看起來挺精神的”,他說話的口氣像極了那種飽經滄桑的大哥。我隻能尷尬的笑笑,卻感覺不知道跟他聊什麼。而他卻很善於交際,在飯桌上他就幾乎認識了所有在這住的初中的同學,跟大家勾肩搭背,談笑風生,而這其中我卻有很多一年了還沒叫上名字的人。

晚飯後,我和大炮回到屋裏,像往常一樣我準備上床的時候,屋裏的門卻被推開,呼啦進來了五六個人,我看了看幾乎住在這裏所有的二中學生全在這裏了。我驚訝的看著大炮,大炮向我狡黠的笑了笑,然後起身坐像寫字台,“來來兄弟們,抽煙,”說著自己抽出一支雲煙點了,並散向眾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繼續道“我今天第一天來,既然咱都住在一個屋簷下,也一緣分,以後多多照看啊,哥幾個也別見外。以後叫我大炮就成”這句話還是反響非凡,眾人哄笑,也都不再拘束紛紛接了他的煙,到我時我猶豫著沒拿,大炮佯裝生氣道“小楓子,咱倆住的最近,你不拿我煙,就是不給我麵兒哦。”我哈哈一笑,爽快的接受了,並豪氣的點著了,我學著他的樣子,猛吸了一口,結果嗆得眼淚橫流,咳嗽不止。而他們在一旁肆虐的嘲笑,這時我才發現其實他們都會抽而且抽的像摸像樣,千姿百態。但我的倔強使我抽完了這支煙,那滋味我以為這輩子我都不會再碰它,誰知它竟成了我之後不可或缺的伴侶。

或許我喜歡水滸是一種暗示,我當壞孩子比較有潛質,而我真正的潛質其實是喜歡容納氣憤,尤其是這種氣氛,是那個時候的我不可抗拒的。

每人手中拿著一支煙,自然就談起了自己的吸煙史,“我草,我他媽小學六年級就開始抽煙了”端木一條腿翹在我的床頭杆上嚷道。“竟****吹牛逼,那時候你就是個小嫩B,啥也不行,抽個煙裝B嚇唬人,也不知道浪費老子多少盒中南海才他媽學會”李成立即反駁道,隨即眾人哈哈大笑,端木上去就要捂住他的嘴,他邊笑邊鬧邊繼續說道,“那時候這王八犢子,天天趁我睡著了去偷煙,站2樓陽台一頓猛抽,整的可****憂鬱了,沒事還得哼幾句小曲兒,我一看煙少就問咋回事啊,我煙咋老少呢”他跟我說估計是咱那房東那老爺們兒拿的,你瞅他給咱整那菜都摳搜的,指定煙也不舍得買,就拿你的。尼瑪我還真信了,然後就尋摸著哪天得整點他的煙啊。聽到這所有人幾乎都不打鬧了,認真的聽著,李成深吸口煙繼續道:“我趁他中午睡著了,我去翻他衣服兜,尼瑪抽老哈爾濱,我立馬就慫了,這煙我爺都嫌太衝。”然後大家都笑了,誰也沒去追問後來他發現是端木的時候什麼情況,他倆還住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證明。可以說那是個最糟糕的年齡,我們謊話連篇,不知對錯,那也是個最美好的年齡,我們不知世事,無所畏懼,且義子當先。

最後大家越聊越開心,不知是誰提到大炮長的跟水滸裏的那個誰李奎來著,大炮來了興致說“李逵吊啊,我記得他嗷嗷牛B來著。來誰能跟我講講他不?”我說我看過,大炮很興奮,非拉著我給他講一段,我想了想就開始講假李逵剪徑劫單人,黑旋風沂嶺殺四虎。還不太適應,但看大家聽的興致如此高昂,我便也講的越發起勁,從開始的書麵範兒講著講著變成了髒話以及自我總結範兒,整整講了兩盒煙的時間,那一次我終於成了焦點,而且我很喜歡那種感受,以至於我去睡覺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是淩晨2點多了。那晚我失去了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抽煙,第一次和那麼多以前父親禁止的人打成一片,第一次講出了我看過的認為無用的書籍,第一次熬夜。

而青春的成長不就是在不斷地失去第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