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棵古樹後蹲坐著,把布包裏的子彈半數取出,裝進袖袋。另一隻手捏著四把彈弓,迅速的將子彈夾在上麵,探出半個身子,越過逃竄的人群瞄準那幾個抓著婦女不放的家夥,手指猛地將皮膠扯開。“唰唰唰!”擊中目標!
“啊!誰,是誰!”四枚尖銳的木片分別插中他的後腦,左肩,後背兩枚。鮮血很快染紅了背脊,揪著女子不放的手也鬆了開來,捂著受傷的後腦勺,忍著劇痛拔出那塊木片,裏麵居然還藏有倒刺,生生的拔下了一塊血肉。
不到五秒,那個軍統就倒地不省人事,雲邪看跑得差不多的難民,又瞄準了另一個還在左顧右盼的男子,這次隻用了一枚木片,就將那個人疼的叫爹喊娘,很快也倒下了。
抓準時機,雲邪閃進了曾經居住的客店,如果她沒記錯,那把小刀還沒有來得及被拿走。她要拿回來!
“啊!你們都是混蛋,畜牲!滾開!禽獸!嗚嗚……救命啊……啊!”裏間女子古怪的喊叫聲絡繹不絕,雲邪挑了挑眉,借著打開的窗戶猛地朝那男子暴露的屁股一射,那男子直喊娘。冷哼一聲,身形快速閃動。幾乎每間房裏都有男子的慘叫,毫無疑問,都是雲邪幹的好事。順利拿到小刀,誰知那幫女子也不是好惹的,居然在雲邪之後一刀一個砍死了所有軍統。
等雲邪出來時,在店門口侯著。
“天哪,竟然是這麼一個小弟弟!”一個江西口音的女子長的也是好生俏麗,隻是那口音土了一點,小弟弟生生被喊成了‘小迪迪’。另一個女子瞪了她一眼:“小兄弟啊,你爹娘都走了伐,那就跟我們一起吧,我們也是要去溫州滴。”這個女子倒是和氣,雲邪點了點頭,背上布袋隨她們一同走,那氣勢卻有點像紅娘子軍。
“那快些,快些,日統軍閥很快就要大批大批的來了,快些呀!”其中一個身強體壯的女子一把將雲邪扛在肩上,衝在前頭,雲邪瞪著大眼睛看見她掛在腰間的菜刀,上麵還掛著一絲血跡,想必就是剛剛用來殺人的武器。竟有點好笑。
走的離那鎮遠了點,眾位‘娘子’停下來,坐在草田間歇息。雲邪咳嗽了幾聲,看見正在喝泥水的女人,把布袋裏的木片都取出來,放袖兜裏。用布袋取了不少泥水,握住上頭,將布袋懸掛在臉上方,一股清流從頭頂澆到下巴,伸出舌頭舔了舔,這時候的水真是清甜。
“給。”喝飽了水,就把裏頭的泥土全倒出來,扔給了‘娘子軍’。
江西口音的娘子分到點水喝,驚訝不已,大概嘴也直:“小弟弟真是聰明啊,我們都沒有想到這樣的好辦法!”俏麗的臉麵被泥沾上了些,有些髒兮兮。
“你們這樣子,可能會生病。”雖然這時候水還清澈幹淨,但是生水還是少喝為妙,更何況混合著不知道什麼成分的泥土。口袋裏的木片還有百來個,雖不及步槍手槍威力大,速度快,但用來當暗器還是蠻不錯的。
“生病?對噠,小弟弟啊,你那個彈弓,怎麼這麼厲害噠啊,來,讓我看看!”俏麗娘子眼前一亮,大概想起了之前的‘殺人武器’,口音更加顯露出來,雲邪皺了皺眉:“還是趕緊去和難民聚攏,此地不宜久留。”
溫和娘子用手肘子捅了捅俏麗娘子,對雲邪笑嗬嗬的:“小兄弟今年幾歲了?”嘴上問著,一邊催促著大概都喝好水了的娘子軍們起身。雲邪對她的識趣很滿意,即便自己隻是個六歲的孩子:“今年六歲。”
擰幹那隻布袋,背在肩頭。那俏麗娘子驚呼了一聲:“呀,這麼髒滴布袋子你還要往身上甩啊!”
“這麼髒的水你們還不是要往嘴裏喂?”指了指腳下的泥水,毫不留情的回擊她。俏麗娘子被戳到心坎上,噤了聲。
“小弟弟叫什麼咯?嗬嗬,我是段柔,叫我柔姐吧,這個呢是高雨今……”介紹了一大串人名,雲邪也沒放在心上,留了幾個名字在腦子裏,才開口:“我叫邪雲。”
“呀,你這名字真好聽誒,不過這百家姓中也沒有姓邪滴呀!”才剛閉嘴,這會又吵起來,雲邪抿了抿唇,一記眼刀甩過去,那人立刻閉了嘴。段柔看著雲邪矮小的身子,這麼一個小孩子居然懂得這麼多,是個人才……
“終於到了呀!”高雨今抹了抹臉上的汗,著急的走進鎮口。
走了整整兩天,餓的都快前心貼後背了,才到了這個候鎮。走到鎮口就能看見許多災民精神不濟的躺在那裏,搖頭晃腦,哭聲陣陣的。雲邪皺起眉,張口問話:“怎麼回事?”那個趴在老人身上哭泣的女孩子一抽一搭的:“昨天不曉得拉個回事,全部的人都開始頭暈惡心,有的人還直接昏倒了,大家,大家都說這是瘟疫!嗚嗚,我爺爺,我爺爺從昨天開始就沒的醒過來……”
瘟疫?雲邪忽然想起那天的泥水。
“怎麼啦?哦喲小妹妹哭的這麼傷心啊……”朝路中央走去,到處都是橫躺著的人,大多昏迷不醒,剩下的人也都是虛弱不堪。難道真的是瘟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