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苛本已預料到自己少不了皮肉之苦,卻沒想到那個莫西幹頭的瘋子做事這麼狠辣,二話不說就下重手,聽到“不”字後都沒問第二句。原本對趙陽的死還有點惋惜,可是現在手已經痛地顧不上了。現在隻是遺憾那個馬富春,害人不淺,他自己反倒是得了個痛快死法。
原本被苟苛收拾地幹淨整潔的地下室現在和地上的建築一樣充滿著鐵鏽和汽車噴漆的味道,牆壁上也有那種黑暗風格的塗鴉和鏽鐵裝飾,頂燈被帶刺的不規則鐵絲籠罩住,投射出的斑駁光影讓整個空間都顯得異常詭異。
被當作地牢的是苟苛原本用來練習鋼製弩射擊的市內靶場,現在被鏽蝕的鐵柵欄隔成了兩個部分,靠近門口的那一部分擺滿了各種鏽鐵製作的充滿尖刺和圓鋸的古怪刑具,無一例外都帶著發黑的血跡,中間有兩盆猩紅的炭火,火中放有各種奇形怪狀的烙鐵。
另一邊則被用鐵柵欄分割成六個不足一平米的牢籠和中間一條走廊。整個地牢空氣中彌漫的鐵鏽味道中還有強烈的腐臭和血腥的味道。耳中還能聽到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陣陣低沉而恐怖的吼聲,中間夾雜著撕扯血肉和咀嚼骨頭的聲音。
苟苛被送到地牢門口後,押送他的人就離開了,接受他的是頭戴用鐵質麵具的精瘦男子,看到他的時候發出一陣短促而低沉的怪笑聲,自顧自地說道:“又來個被剁手的,我來給你做一下止血消毒措施吧。”說完捏了捏苟苛被斧子剁開的傷口,疼得苟苛隻吸涼氣,但因為嘴巴被膠帶粘住所以隻能掙紮著發出嗚嗚的聲音。
被綁在刑椅上之後苟苛才明白那個鐵麵具男子口中說的止血消毒措施是什麼意思,那個男的用酒精澆了一下傷口,然後就直接用燒紅的曲麵烙鐵燒焦了苟苛手腕上的斷口就完事了。簡單粗暴處理方式讓苟苛被直接疼暈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苟苛發現自己被裝在了其中一個鐵質牢籠裏,由於空間太小沒法平躺所以正斜靠在欄杆上。那個鐵臉麵具男已經不在了。不過隔壁牢籠多了個隻有一隻手全身上下隻剩一條短褲的光頭,在直直盯著苟苛。
那個光頭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出他頭上原來是留著莫西幹頭的,現在被剪去了,因為剪頭方法的粗暴所以在光頭中間留下了一道狹長的黑色印記。身上還有一些汽車噴漆的印子,應該是原來那個頭目一樣全身用汽車噴漆繪製了各種圖案,但被人洗過但是沒洗幹淨,斑斑駁駁的看上去甚是滑稽。
那光頭一見苟苛醒來就直接是一口唾沫嘬過來:“超耐磨的,就是你丫壞了我好事還把我害成這樣吧?!”
苟苛失血過多現在有些虛弱,但是極端的疼痛讓苟苛現在心情非常暴躁,完全顧不得平時養成的禮儀和教養,直接一口唾沫就嘬了回去:“你有病吧,我特喵剛醒你就給我一口唾沫,我特喵哪知道你丫是誰啊?!”
光頭又一口唾沫嘬過來:“我特喵是趕屍人113小隊隊長,那天你個慫貨被我追得滿世界亂跑你這忘了?!”
苟苛氣勢完全不輸光頭,又是一口唾沫回敬:“你丫忘了是誰把你打的回家找媽媽的了?你該不會是屬魚的,記憶隻有七秒把?!”
……
然後接下來就是兩個因為身體虛弱而沒辦法打起來的人之間口水和髒話的對噴。直到他們罵得筋疲力竭,唾得口幹舌燥不得不停止對噴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出來製止。
苟苛疲憊地斜靠在鐵欄杆上,擦幹淨了臉上的唾沫。可能是因為心中的火氣通過髒話和口水發泄了出去,剛才的一番罵戰意外地他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