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峰本不叫絕命峰。
但從天武盟將此地定為生死戰的地點後,這裏就漸漸被稱為了絕命峰。
誰也不知道,在天武盟存在的數百年裏,這裏究竟死過多少人。
三天的時間,金濤堂的精英弟子譚英立要與衝霄堂的新入門弟子劉言一決生死的消息,已經在四層分堂傳了個遍,甚至有不少三層分堂的弟子也收到了消息。
另外新晉弟子中的少年天才,歸一堂的範玉如也對衝霄堂下了戰書的消息,也被刻意散播,引起了很多新人弟子的關注。
看熱鬧是人性,所以不少好事的弟子早早就來到了絕命峰,一個個準備看著四層分堂中最末流的衝霄堂如何出醜。
朝霞從東方照耀,一行一行的金色雲朵,將大地印染,一席貼身黑袍的劉炎,腳踏著山道一步步行至絕命峰,金色的光幕仿佛在迎接他一般,向漫山遍野灑落開去。
“小十一。”
劉炎剛剛爬上絕命峰的山峰,就發現元寶穿著一件嶄新的弟子袍,正站在山路頂端望著他。
“師兄可真早。”劉炎一笑。
“比我們早到的太多了。”元寶頗有深意的說道。
劉炎環顧望去,不少身穿四等分堂弟子袍者,紛紛散布在山峰各處,有的在打坐冥想,有的在竊竊私語。
“不過,你的對手都還沒到!”元寶又說道。
“這麼說我還是來早了,要不我先去溜達會。”劉炎打趣的說道,元寶一把拉住他,說道:“你還是別玩妖蛾子了,我們衝霄堂的弟兄們都到了。”
元寶拽著唐問就朝左側的石台上走去,絕命峰的中央有一座生死台,一般都是從這裏開始決鬥,至於最後在哪裏結束,就無所謂了。
元寶拉著劉炎呆在了左側石台,那麼右側就是譚英立和範玉如等人的一會呆的地方。
待劉炎上了左側石台,就發現一群原本在這的修士,除了衝霄堂的幾人,呼啦一下,都跑去了右邊。
“這是?”劉炎看著馬熊,又指了指那些人。
“哦,沒什麼奇怪的,一般生死戰都會開賭局,不過有大有小,賭那邊贏,就站那邊。”
元寶笑著搓搓手,“我賭師弟你贏,你可別給我丟臉。”
劉炎看了看左側,這邊隻有小貓三兩隻,而右側似乎都擠不下了。
“你賭了多少?”他隨口一問。
元寶虎軀一震,伸出兩根手指,“我的全部家當!兩塊下品靈石。”
“你真豪氣。”
“那是!”
劉炎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個袋子,遞給馬熊說道:“你去下注,賭我贏,到時候分你一成。”
元寶接過袋子,也不看裏麵裝了多少,直接就跑去了中間的下注點,豪氣的一甩,吼道:“我下劉炎贏!”
接賭的弟子拿過袋子打開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抬頭問道:“你確定?”
“廢話!”元寶虎軀再震,得意的一擺手,走了回去。
身後傳來紛紛議論,“這廝是白癡嗎?”
“估計是。”
“這麼多靈石下那個要死的人?”
“估計是看賠率高吧,想搏一把。”
“有這麼多靈石需要博嗎?”
“估計是練功時候把腦殼練壞了。”
“我估計也是。”
修士的耳朵那是非常敏銳的,身後的議論元寶盡收耳底,他頗為急切的跑到劉炎身邊,擠眉弄眼的道:“你到底給我了多少靈石。”
“你沒看?”劉炎挑眉。
“沒有,快說是多少,我看那袋子也不鼓起,估計也就幾塊啊。”元寶急道。
“是隻有幾塊,幾塊上品靈石。”劉炎換了個坐姿,望著山道低聲道:“譚英立他們怎麼還沒來?”
“上品靈石?”
元寶心疼的捂著胸口,順便偷偷瞟了一眼端坐在最高處的三師兄,心裏不住的重複著一個詞,偏心!偏心!
“來了來了!”
不遠處,傳來了陣陣呼喊聲,一群修士從山道上湧了出來,到了道口,便紛紛向兩旁散開,不消片刻,兩個身影從他們中間緩緩而出。
第一個露臉的,正是金濤堂的譚英立,他的麵容頗為消瘦,神情陰霾,一頭黑發肆意散落,垂在腳踝處。
他身著筆挺的弟子袍,領口紋著金濤堂的標誌金色銅錢,銅錢之上還有一枚橫貫的金刺,這正是精英弟子的標誌。
而在他身後走出的,是一名麵容大約二十五六歲,舉止溫文儒雅的男子,亦是春風得意的範玉如。
範玉如並未穿著弟子袍,而是穿了一件燙金白袍,手中搖著一把鑲邊折扇,發髻梳的一絲不亂,腰間更是掛了不少東西,空間袋也被他掛在了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