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縣,處在玉溪鎮南麵,東臨浙江省,西接江西省。因道路相比較為便利,常有江西省的大米商運送大米去江浙,當然,主要的道路還是長江水道。從鄱陽湖出發,一路東進,順風順水。但水運究竟輻射麵積有限。所以,常有江西的米商聘請腳夫往浙江沿海販米,再從沿海弄來海鹽,珍珠貝殼之類。
販米賺不了幾個錢,米商打著商行旗號主要從沿海運來海鹽,運到內陸販賣。一趟利潤何止翻個好幾倍。
作為兩省的交彙地。高安縣便成了商販們最喜歡的落腳點,在這裏,沿海的人們可以打聽內陸的情況,內陸的人們可以打聽沿海他們所不知曉的新奇事物。長此以往,有些商販幹脆便在高安縣城做起了以物易物的交易。因此,高安漸漸成了貨物與信息交流中心。
一條大道貫穿東西,原本的一丈來寬的馬路此刻卻變成了三丈來寬。來來往往的腳夫們忙碌的推著車子進城出城。而那些商販,正站在城牆上跟負責稅收的官員談天闊地,時不時還發出幾聲邪惡的笑聲。
趙無憂跟李德來到通往縣城的大道上,已經是晌午過後,兩人饑腸轆轆的推著車子進了城門。雖然李德已經不止一次的來到縣城,還是被街道兩旁林立的酒樓深深吸引。此時,因為貨物的進出,街道上可謂人聲鼎沸,叫賣的、吆喝的不絕於口。
李德驚歎城市的壯觀,聽得趙無憂一旁唏噓不已,這要是放在前世,連個小鎮的繁榮都算不上。想起前世大城市那些並肩接踵的人。那高聳入雲的大廈。就這幾棟兩層的小木樓還真沒有可比性。
趙無憂停下了腳步,走向一旁抽著旱煙的老頭,問道:“大爺,敢問鎮上的大夫家往哪裏走?”
老頭正靠著牆角,曬著日頭,眯著眼睛享受旱煙帶來的舒坦。聽到趙無憂的聲音,緩緩的睜開眼睛,渾濁的眼神先在趙無憂身上溜了一大圈。然後大力咳嗽了一聲。不緊不慢的問道:“要說這鎮上,有好幾家大夫。小哥問的是哪家?”
“大爺,我是剛來縣城,也不知道哪家大夫好些。要不就勞煩大爺你帶個路,最好是縣城裏的能手。”前世的觀念,用錢打發一切。同樣在這個世界通用,老少通吃,趙無憂遞上幾個銅板。那抽煙大爺立馬蹭的從地上站立起來。
“指個路而已,小哥這可使不得。”大爺裝模作樣的推脫。卻伸手接過銅錢。
趙無憂莞爾一笑,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的社會,人與人的交際便是如此。“應當的。這喝口茶水都要錢,跟別說勞煩您帶路呢。”
錢還真是個好東西,收了好處,替人辦事,天經地義,老頭隨著趙無憂到馬車旁邊。看了一眼昏迷的少女。道:
“你家娘子怕是病得不輕。這樣吧,前麵大街拐角處有個吳遵義吳醫生,行醫多年,精通病理。且離這裏不遠,老頭跟他熟悉,小哥覺得行的話便跟我去如何?”
“那就勞煩大爺前麵帶路。”
救人如救火,原本還懶洋洋似乎腿腳不好的老頭。現在好一個健步如飛,趙無憂跟李德兩人推著車子勉強能趕上他的步伐。本來十來分鍾的行程,片刻就被老頭帶到一座尋常宅子麵前。
房門半掩,趙無憂還裝模作樣的想去敲門,結果老頭子一腳一蹬,進了院門就扯開嗓子大喊:“吳老頭,有客來訪,趕緊出門迎客。”
老頭的話音剛落,正廳中閃出一個人影,頭也不抬道:“羅老頭你算什麼客人。”“咦”見看到院中多出了兩人。“這兩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