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雨停了,也得稀稀拉拉不時的落幾滴,似乎非得把整個城都給淋濕透了,濕氣彌漫,倒是個睡覺的好時候。
羊城這時候一般人都歇息了,雨剛停了,外麵再怎麼大紅燈籠高高掛起,人們也隻是想裹著被子好好睡一覺。
紅坊裏的那個紅衣女子無奈的看著台前的一片狼藉,唱戲的人聽了,聽戲的也就都散了,可她還沒唱完呢。
台下來了個人,那男子坐在輪椅上,看起來腿不知怎麼殘了,他艱難的控製著輪椅碾過那些碎瓷片,挪到台下紅衣女子前。
“小玲,還待在台上做什麼,大家都收拾好了,要回去了……”男子說的很溫和,看著紅衣女子的時候都是帶淡淡的笑容的。
“哥,我沒唱完,人就散了……”
“又不是你唱的不好,自責什麼,遇到這事,誰也沒辦法啊。”輪椅上的男子笑著道。
“可我沒唱完啊……第一次上台子……”紅衣女子垂頭喪氣的說道。
那男子靠在輪椅上,笑著說道,“那你唱,我聽著就是了。”
“那可不能笑話我。”
男子點了點頭,“嗯,不笑話。”
紅衣女子便揮起長袖,對著台下那男子唱了起來。
“我會常記先生好……會思念……青山在綠水流,讓你我隻記緣來不記仇……”
男子靠在輪椅上,晃著腦袋,手指跟著音樂擺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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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太平府百戶的那句話,薑一沒再回鴻興樓了,他不敢去了。
這次他雖然沒事……可……薑一望著紀矢背上的那個薑家的小孩,那小孩哭暈了過去,紀矢便背著他一起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薑一不能回鴻興樓,這羊城他可沒住的地方,哈麻這兩天也不知道跑那裏去了,一直沒見到人。
薑一想了想,還是謝絕了蔡俊的邀請,同紀矢一同回了紀府。
不是薑一決定的,是無常偷偷趴在薑一耳邊說的。
“先生,那個拿槍的是個好人。”
薑一沒有睬她,無常著急了。
“先生,我是鬼哎,說的可都是真的。”
薑一勉強信了,所以就跟紀矢去了紀府。
那小孩一直在哭,直接哭睡著了,紀矢索性把他也背回了家。
走在羊城的夜晚的路上,不時踩著水。
“紀矢,你認得他?”薑一問道。
紀矢遲疑了一下,回答道,“這次蔡家那兩成股其實就是我們兩家各力拍下的。”
紀矢又看了看背在身上的那個薑家小孩,“再者說,他也不過一個小孩而已,薑家既然沒落了,丟在那也不會安全的。”
薑一點了點頭,他覺得紀矢有些心地善良。
“紀矢。”
紀矢聽到薑一叫他,轉過頭來。
“你想拜我為師?”薑一低著頭問道。
紀矢使勁點了點頭,眼裏充滿驚喜。
“想學槍?”薑一看著紀矢問道。
紀矢又使勁點了點頭。
薑一抬起頭,“那我教你好了,算作住你家的費用。”
無常跟在後麵好奇的問道,“拜師是什麼東西?”
紀矢解釋道,“拜高先生為師,這樣高先生就能教我厲害的槍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