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倒不單純是因為決鬥的勝負,也有不少擔心陸揚安危的意思。
想到要麵對一個如此強大的對手,讓陸揚不免肅然起敬,微微點頭,嚴肅道:“我會小心應付,回頭把對方的情報發給我一份,我研究研究。”
見他依舊果決地答應,鯊魚相信自己沒有找錯人。之前一直為這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沒有頭緒,陸揚的轉變無異於雪中送炭。一個男人不大會說話,所有的欽佩與敬意全都放在了酒裏。
隻是放下酒杯一看,一桌飯菜隻剩殘羹,幾個手下都傻傻地看著陸揚身邊的小美女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頓覺汗顏,趕緊招呼道:“愣著幹什麼,讓服務員加菜啊!”
其實交談中,雙方都是有所保留的。陸揚沒有告訴他自己要這筆錢來有急用,而鯊魚也沒說這塊地盤對他的重要性,已經往裏麵投入了不少人力財力,若是搶不到,今後的日子就難過了。說到底,他也隻是在重臨市南郊混得稍微好點,但與整個市的大佬比較起來還是頗有差距。
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多談,閑聊間也扯到不少往事,互相之間加深些了解。
飯後,鯊魚提出讓陸揚跟他們一起去看看老虎,也有化幹戈為玉帛的意思。陸揚本來也要去醫院看小北,也就沒有拒絕,一同前往。
老虎並非鯊魚的手下,隻是幾年前欠了他一條命,這才一直跟在身邊幫忙做事,兩人兄弟情義頗深。他的身世連鯊魚都不清楚,但他不願意說,鯊魚也就沒問。這些年的打拚也是因為有老虎的存在,才讓鯊魚能發展得那麼快。
但在這個玩關係玩槍的年代,以老虎的實力並不能完全左右局勢,更是有不少比他厲害的人物存在,就隻算在重臨市的熟麵孔,他也隻排第四,在他之上還有三人分布在大堂口之中,但他的年紀不到別人一半,也是他的一個巨大優勢。
剛進病房,老虎就敏銳地嗅到來人的氣息,雖然依舊躺在床上,卻也用力地想要撐起身來。
老虎斜眼見到陸揚站在門前,不自覺地倒吸一口涼氣,感歎道:“才這麼幾天,你就已經到了練氣中期!”
氣息感應對修為不如自己的人一般不會出錯,但上次見麵陸揚隻不過是個剛進入內家的修真之人,現在就已經到了練氣中期,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的。但考慮到他之前就能施放法術,意識中的修真規則早已被顛覆,老虎也隻得自歎天資不如人。
寒暄一番,大家都不提之前的過節,以朋友相稱,還約好等老虎複原之後在比試一場。
從老虎嘴裏的得出的情報會更加準確一些,因為都是修真之人,對於決鬥,他能給出更好的建議。
此時互相之間倒是沒有多少恨意,有了共同目標,陸揚也是虛心受教。
決鬥的對手是鯊魚幫的老對頭天馬會,他們忌憚老虎的存在,所以不惜花重金聘請了一位名為餘寺逑烈的內家拳師前來助陣。據說這位拳師年四十有餘,幼時曾在泗水鐵掌幫學藝,二十歲後遊曆各大門派,現在自己在江南開設武館授課,行內頗有名氣。
能把他請動不僅僅是花錢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他與天馬會的老大是叔侄關係。江湖傳言,餘寺逑最近已經突破進入築基期,功力大漲,實力不容小覷。這次來決鬥,更多也是想看看自己進步到什麼什麼程度。
說到這裏,連老虎都有些停頓。他雖然有些傲氣,但清楚的知道練氣期與築基期的人差距在什麼地方,能多打開一道氣門,真氣的存量,活力,爆發力全都驟然上升一個台階,這在修真者的決鬥往往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老虎已算是天資過人,對武學修真的理解遠勝於他,在對方未進入築基期之前,老虎有八成把握打贏。但若此時交手,哪怕老虎在全盛狀態下,贏麵也不到四成,這就是一個大級上帶來的差距。
老虎是個直爽的人,絲毫不客氣地對陸揚道:“以你現在的修為,跟他持久戰是很難有勝算的,讓這美女加持法術倒是把握不小。不過你執意要自己出戰我也勸不了,唯一能給你的建議是,以最快速度將他擊垮,你有瞬間爆發的能力,這點是我和這位美女都比不了的。”
林珊加上活力複蘇能瞬間達到築基期的真氣水準,那是因為她原本就有元嬰期的修為。而如果是陸揚,那效果就會大打折扣,連練氣上期都達不到。
但再怎麼說,林珊都是處於一個虛弱期,陸揚已下定決心不讓她去冒險,
老虎不喜歡勸人,稍微點一下又繼續說道:“上次我看出來你幾乎不會拳法,全是亂打,這樣跟餘寺逑對打很吃虧,他會用招式慢慢耗你,讓你沒有爆發的機會。所以這幾天你唯一的準備方法就是學點簡單的招式,甚至是傷己傷敵的招式跟他換血,老家夥肯定沒有你扛得久。但這美女的招式太柔又不適合你,我這裏有套屠靈刀法,你拿去看看吧,能學多少是多少了。”
一個手下把一本藍皮書遞了過來,不算舊,看上去更像是地攤上幾塊錢一本的盜版書。隨意翻看,裏麵隻有二十頁圖文招式,後麵一大半全是空白,像是忘記印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