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他們搶銀行的目的是為了捉你走,聽懂了沒?”陸揚一字一頓地重複著,也不管她的表情多麼猙獰,還是坦然地說了出來。
“為什麼那麼說?”曾小婉嚴肅地問道。
“你想啊,三個搶匪都有槍,下手那麼狠,互相之間配合得不差,一看就是慣犯。但真正的慣犯會選中那家銀行搶劫?去那的大多是學生,學生都是去取錢不是存錢,資金流動量不大,交通也不方便,不利於逃跑,在加上派出所就在附近。這要逃跑,還不得非要挾持人質不可?花那麼大本錢就隻搶一箱子的錢?還不如去搶金店呢。所以選中這家銀行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那也可能是綁匪有他們的原因,為什麼一定跟我有關。”曾小婉很是不服氣地辯解道。
“因為你當了人質啊。你這麼刺頭,綁匪還把你帶出來,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你就沒想過為什麼他們不直接拿你出去示威,反倒選了小北?”
“那是因為我身份特殊,更有震懾力!”
“直接開槍打死你才最有震懾力!”陸揚一點不客氣地說道,“那麼多人質,那麼就隻選了你一個人跟他們走。要是我,人手押一個瘦弱的女生,肯定比帶這你強。在銀行裏他們就險些吃了你的虧,但他們沒有殺你,還把你帶走,這就說明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把你帶走,搶錢隻不過是個外快。”
暴力女警捏了捏拳頭,繼續跟他爭吵道:“他們有兩次都想殺死我,特別是我踢他的時候,你不是也看見了嗎?”
“那隻是想給你兩槍,讓你老實點而已。他們隻要一個活人,不在乎你的腿上手上多幾個孔。真要殺你,你都死了好幾回了。”陸揚白了她一眼,十分確定地說道。“最有利的證據就是在銀行裏沒有殺掉你這個刺頭震懾其他的客人,要是多幾個像你這樣的帶頭,他們三把槍還是很難控製的。他們敢隨便殺人,但就是沒殺你!懂了嗎?”
“問題是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做?”連她也慢慢覺得陸揚說得有道理,卻很不願意接受。
“聯係你的背景,不就是為了掩飾目的?直接綁架你會讓人有思路,但用搶匪的身份帶你走就能瞞天過海,等到風頭過了,他們準備成熟了再拿出來做某種籌碼。你自己還是小心點吧,還逼我把你保鏢趕走,傻妞!”陸揚很爽快地噴了一句,現在倒是覺得完全不吃虧了。
“你什麼時候想到的?”
“早就想到了。”陸揚隨口一答。
“那你怎麼不早說!”曾小婉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指著陸揚吼道。
陸揚其實也就剛剛才把這些細節聯係起來,這是他一下子變“聰明”的結果,但卻不小心跑了句火車。於是隻能繼續無賴地說道:“誰叫你剛剛威脅我來著,你要客氣點我不就告訴你了嘛。何況這些是你們警察要去想的,管我屁事。”
“你……哼!”曾小婉揮著拳頭,卻發現自己也沒辦法拿陸揚怎麼樣,隻得狠狠地扭頭走回警局,空氣中留下一句憤恨地警告:“加上你剛才對我動手動腳的還親了我,你總共占我便宜三次,你記好了,早晚要你連本帶利還回來,你個流氓!”
陸揚頓時淩亂了,太聰明難道也是錯?他一臉無語地看著遠去的背影,幽怨地吼道:“你這女人到底講不講道理啊,惡人先告狀,明明是湊上來的好不好。你看看啊,我嘴上還有你牙印,破皮都還沒好,我能不能去告你調戲我啊,喂,女流氓啊你……”
曾小婉沒管陸揚的叫罵,一個勁衝回了刑警隊找莫隊長報告這份猜測。而恰巧,警方也得到了新的線索,莫大點點頭道:“你說的這個事情我也考慮過,他們有這個功夫完全可以搶一家更大的更利於下手的銀行了,時機也不合適,疑點很多……”
有領導打電話來詢問事件進度,莫隊長都如實彙報。但醫院裏的搶匪全都以受傷為由拒絕配合,什麼都不說,工作效率不算高。而且對於這個猜測,從搶匪那也很難找到突破口,隻知道他們都是慣犯。
領導催促著要加快進度,又給省裏打了電話:“曾總,案子我們還在查,暫時不能確定與令嬡有關。但為了她的安全,你看需不需要把她安排到省裏去要好些。”
那邊猶豫片刻,卻隻傳來一聲歎息:“哎,女兒大了,非要跟著男朋友在重臨,我難不住她。也不用麻煩你刻意安排了,就算調她回來她也不會回來,在你手下做事我還放心些。回頭我要是想到辦法了,再給你打招呼。”
“行,有事直管招呼,一個電話的事,那你先忙著。”
曾總從來沒聽說女兒找了個男朋友,但從手下人報告的消息來看應該還是個很能打的角色。作為他曾星波的女婿,能打是個硬要求,但也還有更重要的條件。如果他膽敢隻是玩玩的,那就扔海裏去喂魚!
他放下電話,對旁邊一個幹練的男人說道:“阿古,你去幫我查查這個人的底細吧。”
陸揚已經坐上車回家了。
從第一次見麵起,他就意識到曾小婉這隻母獅子是不講道理的,所以想再多也沒用。至於那些要對她下手人應該也會消停一些,何況她的保鏢是不敢走遠的,也不至於太過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