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你師公在這裏,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潘夫人這才止了哭,將女兒從懷裏拉了出來,拿出帕子給她擦了眼淚,忽然才發現她的兩邊臉頰上竟然多了兩個巴掌印,怒道:

“臉上怎的有兩個印子?”潘梨花本來也已經止了哭,一聽這話,又掉下眼來,哽咽著回答道:

“嗚,是安,嗚,安子君師叔打的,嗚嗚。”

一聽這話,劉銘的臉色沉了下來,見此,潘會友忙道:

“你師叔怎麼會無緣無故打你,定是你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嗚嗚,明明是師叔自己,嗚,犯了門規,還不讓人說,嗚嗚嗚,我一說她就衝上來扇了我,嗚,還說扇兩個不夠,要扇四個,嗚,玉梅師叔也看見了的。”潘梨花說完便自顧自的哭,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潘夫人更是摸著她的臉,哭的連氣也差點岔了,潘會友無奈,隻好看向劉銘。

劉銘摸了把剛長出的胡子,道:

“玉梅,你說,是怎麼回事。”

劉玉梅便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卻刻意隱去了潘梨花說的幾句侮人的話,隻道是她發現了此事,安子君便惱羞成怒動了手。潘夫人聽完了話,見自己女兒在理,便擦了眼淚道:

“堂主,這事您可得給我們家梨花做主,維護了門規卻叫人打了去,如若不嚴懲了那丫頭,以後還有誰再將這青雲門規放在眼裏!”

潘會友忙拉住夫人,拱了拱手道:

“劉兄,這事是青雲門內的事,我們夫妻不便再此,這就下山,待此事解決了再來探望。”又對著潘梨花道:

“你隻管守好自己的本分,相信你師公也不會讓人將你白白欺負了去。”說完便道了聲“告辭”就拉著夫人出去了。

劉銘在原地走了幾個來回,才向門外大聲道:

“來人,將安子君帶來,另外也讓人去請掌門和墨師弟,等等,把雷兒也叫來。”

潘夫人坐在馬車內,仍是哭哭啼啼,不時數落道:

“你可真是狠心,她難道就不是你的親骨肉嗎?先前我就說一個女孩子,做什麼送來學武,就在家裏做做女工多好,你非不聽,現在好了,不但沒做成你這個‘劉兄’的徒弟,倒成了他徒弟的徒弟,平白的就低了一輩。你就舒心了,我可憐的孩子,今兒個被人無緣無故的欺負了,你的爹不但不留下來幫你做主,反倒丟下你不管,我上輩子是做到什麼孽啊,竟報應在了你的身上,嗚嗚嗚……”

“好了,夫人,莫要哭了,我既然將梨花送來,自然是為了她好。這事咱們留在這,倒叫劉兄不好辦,不如先回去,日後有時間,我再陪你來瞧她。”

說完見她還是哭哭啼啼的傷心,又安慰了會兒,便不再停留,直接回孟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