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的奔波,我從沉睡,到看著窗外的風景漸漸由開闊到繁華,安靜到喧鬧,我們終於到了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的京城。馬車在城中走了半個時辰,穿越進一條相當繁華的街道,這條街顯然是這邊的主幹道,每一處店鋪酒樓都豪華非凡。我目不暇接,隻聽一陣遙遠輕柔的歌聲傳來,聽得隻叫人如癡如醉。我探頭向外望去,隻看見了個什麼月樓。
不多會兒,馬車便在一處停下。從外看去,那是一處華貴非凡的小樓,不過三層,擠在旁邊這些繁華的酒樓青樓旁邊,還是顯得有些寒酸小可憐。在二層掛著一塊匾,黑底金字,雖然遒勁也不失柔美的三個大字:不歸堂。
落月看著我盯著那塊匾看,有意無意地對我說:“這不歸堂,之所以取名不歸,是因為踏入這裏的,不論是主是客,都斷然是不能再回頭了。”我直對上她一雙大眼睛,此刻那眼睛流光溢彩,說不出的靈動動人,而怕是隻有不多人知道這對眼睛射出狠毒之光的時候。即便是有,也怕是已經死了。我歪著頭笑笑,心下想著要讓璃花燼是我的,我還年輕得很,早晚把你收拾的利利索索:“這麼好的地方,為何要回頭?”
落月一笑:“你能這樣想就很好,她走出車外,推了推門,門是從裏麵鎖住了。她輕輕躍上馬車,又一躍上了不歸堂的屋頂,輕飄飄去了內院。之後很快一聲輕響,落月從裏麵把大門推開,從門口可見別院南北通透,很是明亮。她一側身,裏麵跑出個小二,幫忙把馬車牽了進去。
我除了懷裏抱著的點心籃子,再沒半點行李。落月倒是非常愜意的將身上帶的鬥篷隨手扔給那個眉清目秀的小二,對他說:“隨便安排間屋子給她住,燒水。”又斜了我一眼,繼續對他說:“她若是缺些什麼,你盡管拿賬上的給她置辦,不過,每樣都在賬上記好了,還要她做工抵工錢的。”
一句話,小二就明白了。他笑眯眯的湊過來對我說:“你是大小姐新找來幫忙的?糕點盒子放後麵的夥房台上就成,其實很清閑的,本不缺什麼人……看來還是大小姐體恤小的,怕沒人說話。”
這笨蛋,把我當做新來的小二了。我叉著腰,中氣十足地說:“你給我聽好了!!我是新堂主————!!!!!”
小二疑惑地又把我打量一遍,突然他眼睛一亮,上前一步輕輕撩起我耳邊鬢發,看了一眼那顆珠子。繼而恭恭敬敬地接過我手中的籃子,道:“是,二小姐。”然後把我向一間西廂房引去。還好還好,有些話還是早點說明白比較好,不然他真把我當了新來的小丫鬟,把我安排進跟他住的一樣的草房也說不定。。
我抱著糕點籃子,在他身後追加了一句:“順道一說,這是我一個人的籃子哦。”
他無語地回頭看了我一眼,臉上寫滿了無奈的表情,瞟一眼珠子,“恩”了一聲。
哇哈哈,階級這個東西真的有點爽。我歪著頭感受了一下有點痛的左耳,還是覺得墜著這個沉甸甸的珠子是值得的。我想了一下,跟緊他幾步,接著說:“還有,還有,我不是二小姐,我是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