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藥你拿好了~”
臨走前,百子欲還不忘囑咐一番。
“但是乖徒弟,為師隻有一句話,做人留一線。很多時候,殺戮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適得其反惹來一身騷!”
身形一閃,百子欲便消失於眼前,來無影去無蹤。
江芯離輕哼一聲。
師傅真是有一身好輕功。
或許,她可以學一學這個。
等日後離開,自己去做個飛簷走壁的大盜,也算是一門餓不死的本事。
但百子欲剛才那一番話,多少點醒了江芯離一些事——相國府的水,很深!
所以,低頭看著手中的毒藥,江芯離還是先把它收回懷中,留著日後再用!
江芯離把藥端回去,卻被擋在門外。
江馨月的丫鬟秋霜走出來,出手就掀翻江芯離手中的藥碗,藥汁灑一地。
秋霜一臉作弄而得意的表情,笑道:“三小姐煎的藥太慢了,我家小姐已經喝過別的藥休息下,現在罰你把地上的藥汁擦洗幹淨,要一點藥味兒都不能有,三小姐聽明白了嗎!”
或許忽視了江芯離手腳上的鎖鏈已不見,秋霜就轉身進屋,服侍江馨月去了。
江芯離望著地上的一盆髒水,一塊抹布,以及三番五次被潑出來的藥汁,兩道秀眉緊擰一起。
擦,還是不擦。
不擦的後果又是什麼?
江芯離在認真思考著,剛強的性格,不見得她能委曲求全。
忽地,一道魅影一閃而過。
江芯離已被人一攬,迅速帶離地麵。
耳邊風絲呼呼。
很快,她來到江馨月閨房的屋頂。
“噓~別動,徒弟你看!”
百子欲立馬掀開屋頂的一塊瓦,讓江芯離往下麵看。
屋子裏麵。
秋霜正在給反躺著的江馨月換藥。
光滑的背脊一絲不掛,膚色如凝脂,雪白透亮。
江芯離用眼角冷冷掃了一記百子欲,色狼。
但卻突然注意到,江馨月的腰上,怎麼會有兩個深淺不一的掌印?
江芯離聲音低沉,下了一個定論:“江馨月的殘,根本不是我所為!”
那個淺的掌印,正是江芯離所留。
當初那一掌,一開始是想讓江馨月躺個十天半月而已。
現在,江馨月卻成了一個癱子。
江芯離還以為自己當時下手重了呢~
但如今看來,她隻是成了一個替罪羊!
“靖王宗政霖!”
江芯離眼中犯寒,恨恨念出一個名字。
當日送江馨月回來的人,不正是宗政霖嗎?
“呃……”
百子欲低頭摸了摸鼻梁。
但念在相識一場,他不得不為宗政霖辯解一句,“但依我所見,靖王應該不是那種卑鄙之人。”
“那師傅呢,你又是什麼樣的人?”
江芯離幽幽側頭,看向百子欲。
一個大男人,居然光天化日在屋頂上掀瓦偷窺,這不是卑鄙行徑是什麼?
如今江馨月的裸背已被百子欲盡收眼底,他還有閑情替別人辯解,難免不讓江芯離開口嘲諷。
“咳咳咳——”
百子欲猛然低咳,瞪了自家徒弟一眼,“不識好人心!”
他還不是擔心她被人利用,成了別人的刀,殺了江馨月?
“你自己在屋頂好好反省吧。”
百子欲懶得理她,縱身一躍,飄然飛走,隻把江芯離一個人留在屋頂上。
哼,這麼高,看她怎麼下去!
江芯離一臉無所謂,這麼高的屋頂上來難,要下去還不簡單?這身子輕盈的,可不止他百子欲一人!
三月天,暖陽四射。
江芯離不急著下去,從屋頂上站起來,展望相國府的整個格局。
相國府有過幾次擴建,所以占地麵積廣,東西南北各有院落,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亭台樓閣,假山水榭,應有盡有。
麵向北邊,那一處偏寒破敗的院子,不正是浮雲閣嗎?
忽地,江芯離被遠處的一束紅得妖異的光芒折射入眼。
“那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