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隱隱傳來一絲疼。
江芯離上手摸了一下,指腹有點點血跡。
忽而湊近一聞,血液中還帶著一抹詭異的香氣。
果然如小玉所說,江芯離的血液天生帶著異香。
但江芯離的臉上閃過一抹好玩的顏色。
如果她的血液,滴一點進江馨月的藥裏麵,效果會怎麼樣呢?
“嗯~好香啊。”
一道聲音打斷江芯離的想法。
百子欲突然從房梁倒掛下來,鼻子朝江芯離湊過去,一陣猛嗅,“徒兒,你身上用的是什麼胭脂水粉,怎麼這麼香?”
居然整個廚房都是這個味道!
而且淡淡的,很是好聞。
江芯離不著痕跡地擦掉額角上的血跡,留下一個凝結的疤口,對百子欲翻白眼地道:“不知道!”
轉身,繼續倒她的藥去。
沒了血液,香味迅速消散。
百子欲摸著下巴,打量著江芯離冷漠的背影,倏地勾唇一笑。
他當然注意到江芯離那點兒小動作了。
——這異香,明明就與她的血液有關!
外麵兩個婆子早被百子欲點了穴道,已昏睡在地。
百子欲從房梁上跳下,閑情逸致地拍幹淨身上的灰塵,對一身舊衫的江芯離調侃道:“也對,我徒弟窮得叮當響,怎麼看也用不起胭脂水粉,這香味,自然是她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才高八鬥、貌似潘安的師傅的出現,所帶來的體香啦!”
江芯離嘴角猛然抽了抽,這人還真夠不要臉!
但想到了什麼,江芯離便轉過身來,擰眉問百子欲:“師傅,可有毒藥?”
百子欲咧嘴一笑,被這一聲‘師傅’叫得那是心花怒放,趕忙從懷裏掏出來獻寶:“有有有,你師傅什麼都不多,就隨身的毒藥帶得最多,你可算問對人了!”
“……欸等等,你該不會想給江二小姐下毒的吧?”
百子欲停頓下來,看著一臉戾氣的徒弟,問到。
“她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反正留著江馨月這種人心地不善之人,也是一種禍害!
百子欲一臉凝重,開導道:“傻徒弟,殺人造孽,何況冤冤相報何時了?”
江芯離卻把手上、腳上的鐵鏈往上一揚,給百子欲看個清楚:“你說呢,師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這是江芯離的信條。
前世作為一名特種兵出身,她殺敵不無數,不見得一朝穿越,她就有了心慈手軟之說!
百子欲歎氣搖頭,繼續語重心長:“我是很欣賞你的性格沒錯,但你隻一味的心狠毒辣,可是會剛過必折!一入侯門深似海,有些事錯綜複雜,往往不能夠用死亡來解決!我的傻徒兒,侯門世家裏,你還得用心去看清事情的本質,別一時衝動充當了冤大頭,被人當槍使!”
一番言盡。
百子欲便長袖一揮,江芯離手腳上的鎖鏈就全都掉在地上。
然而難得見冰塊臉的徒弟居然瞳色閃過一絲驚奇,百子欲又開始賣弄起來,“怎麼樣,師傅的本事想不想學?想學的話,你可以跟我說的喲~”
江芯離仍舊冰冰冷冷,語態嘲諷:“難道千機閣的少掌門,隻是一個專幹偷雞摸狗的事嗎?”
這一手拂衣解鎖的能耐,不是小偷開門撬鎖的行徑,是什麼?
所謂的千機閣,隻不過名字高大上而已,其實不過如此!
“噗——”
百子欲又是一口老血梗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忽然發現跟這小妮子對話,總有一種要被氣死的衝動!
好吧,他是受虐狂。
誰讓小妮子的脾性,很對自己胃口呢!
“也罷,反正你師傅的本事多得去了,總會有一樣,你會求著跟我學!”
百子欲自我安慰一番,便拋去一個小瓶子。
“這毒藥,徒兒你拿好咯~”